童菲和冷芙蓉走了进来,见他们几个人回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走在前面的冷芙蓉手里提着灯笼,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胀鼓鼓的麻布袋子,不知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将手里的灯笼挂在土壁上的一个木钩子上,借着微弱的光亮看见平安和相椁身上有伤,道:“我知道你们是被什么弄伤的了。要是你们想知道原委,可以询问童小姐。她可以对你们提出的疑问做出解释,并且还可以保证把你们的伤治好。”
众人一惊,齐把目光投向童菲。
童菲莞尔一笑,从身上拿出一包药来给平安和相椁敷上,然后来到平安身边坐下道:“我就知道你们会被大猩猩所伤,果然不出预料。”
“怎么说?”相椁疑惑地盯着她。
尽管她已给他敷上了治伤的药,但相椁还是对童菲心存芥蒂,不甚放心,总觉得她的突然出现不是那么简单。
“这是我为了专门对付大猩猩研制的创伤药,绝没有问题的。”童菲将栗色琵琶从平安手里拿过来搁在自己的膝上,并且伸出两根白嫩的手指轻轻地拨弄着上面的弦道,“大猩猩是仓井穆月专门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一共有五只,有许多反抗她的人都死在了那些畜牲的手里。大猩猩杀死他们后还把他们吃得只剩下一副空骨架,我还亲眼目睹过大猩猩杀人吃人的全过程,那情景岂是惨然二字所能形容,太恐怖了。”
相椁狠狠道:“这个日本娘们真是该死!”
平安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
童晓晓有些害怕,把头拼命地往相椁怀里缩。
冷芙蓉好像早就知道了此一结果,将挂在脖子上的麻布袋子取下来放在一边,卷缩在一个角落里睡着了。
童菲继续说道:“不过大猩猩杀人有个共同特点,事先要认定被追杀的对象,然后再找机会伺机下手。前天晚上你们被围攻就是要让大猩猩认定你们。仓井穆月这样做是不想和清政府结下梁子。为了让袁世凯和他们签订的秘密协定不被你们这些知情人揭穿,他们必须这么做。利用大猩猩做杀人工具,他们完全有借口推卸责任。”
“好厉害的一招借畜牲杀人!”相椁愤然道。
童菲漠然笑道:“这下你倒说对了。”
相椁无语。不是不想再说,而是认为说多了亦无用。童菲要是真的动作不纯,就不会轻易把知道的秘密说出来。在他眼里,童菲绝对是一个双面间谍。她说的话未免可信。不过却有一件事情让他匪夷所思,一向精明的平安怎么就轻而易举地着了她的道儿?这好像没有什么逻辑可循,有悖于常理。
童菲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意思,温柔一笑道:“我就知晓相画师不信任我,但这也没有关系,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平安也说道:“以我对童小姐的了解,她绝对是个可以值得信赖的人。”
相椁无话可说。
也许是过于疲惫,童晓晓依偎在相椁怀里睡着了。
平安扭转头来看相椁,轻蔑地哼了一声道:“你怀疑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怀疑晓晓的姐姐。你如果敢对她无理,我就不交你这个朋友了。”
相椁漠视着平安,冷冷一笑:“大不了我们决斗一场,看谁能争取到说话的权利。自古道胜者为王败者寇,这是千古不变的自然游戏规则,你我已经深陷其中,当局者迷,无法判断事物的真伪,更无法改变这种人为的残酷现实,到时候让事实来说话吧。”
平安还是一个劲地为童菲辩解:“童小姐是好人,这就是现实。你永远也改变不了。”
他说此话是有目的的。他没想到相椁言辞激烈,还带有极大的挑战性。看来他和相椁对于童菲的看法绝对是两极,水火不容。但愿彼此不要因此翻脸,给敌人造成可乘之机。
相椁目光生冷地藐视着平安,嘿嘿一笑说道:“我左看右看横看竖看就是觉得童小姐有些问题,只是我希望这纯粹是我的猜测罢了。”
平安冷笑道:“你的猜测绝对百分百错误。”
相椁不服气地盯着他:“我忽然发现,你越来越像是一个坏人了。”
平安依然冷笑:“彼此彼此!”
相椁道:“但愿我比你好。”
童菲仍在轻抚琴弦,听了相椁如此一说,轻呤道:“看相画师嘴尖舌利,言辞激烈,不给人以喘息的机会,我童菲真是佩服你,不过你也要给我想清楚,你怀疑我可以,喜欢我妹妹也罢,但不能对平安有什么企图,否则我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相椁阴冷地一笑:“既然如此,也好,我甘愿奉陪到底。”
童菲说道:“不客气!我恭候你的大驾。”
“你们就别吵了好不好,”正在瞌睡的冷芙蓉忽然翻身坐起来,揉揉眼睛道,“情况都这样了,你们还想着如何窝里斗,真是没见过。”
童菲哑然。平安无语。
相椁却说:“我是在实话实说,并不是为了窝里斗。”
“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想吃东西。”
冷芙蓉一边说着一边将放在身边的那个麻布袋子拿起来搁在面前,从里面拿出几个包子来说,“谁要吃谁报名,过后不候。”
正在睡觉的童晓晓第一个爬起来说道:“我还以为你袋子里装了什么宝贝,原来是包子,我正好饿了想吃,你们谁也别跟我抢,等我吃饱了再给你们。”
说完爬过去将袋子从冷芙蓉手里夺了过来。
童菲见妹妹如此无礼,走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