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惊醒过来,抬头看见冷芙蓉在弄童菲的琵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你们回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现在什么时候了?”
童晓晓嘻嘻一笑道:“外面都已经太阳晒屁股了,姐夫,没想到你睡得跟死猪死地。”
“是吗?”平安还不太相信。
童晓晓能叫他一声姐夫,真是难为她了。他心里高兴着呢。
童菲温柔而多情地睕了一眼平安,忽然说:“肚子饿了,这里有没有吃的。”
听她突兀提到吃的,所有人不由怔住,这才想起已有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肚子里早已是饥肠辘辘,咕咕地在不停的叫。
平安看着童菲,眼神里流露出无限的眷恋。正要爬起来,突然胸口感觉一阵剧痛,急忙伸手捂住。原来是在昨天晚上和宫本雄一交手时,被对方一掌击中胸口受创非轻。虽然童菲已为他敷上了药,但是发作起来依然疼痛难忍。
童菲急忙抱住他说:“你别乱动,那样对你的伤势不利。”
平安苦苦一笑道:“没事的,只是又要辛苦你了。”
童菲双眸含泪,低声道:“你是我的男朋友,照顾你是应该的,谈不上辛不辛苦。”
平安一时情动,伸出双臂搂住童菲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死而无憾。”
童菲更是把头紧偎在他的怀里,在低低地呢喃着什么。两人只顾卿卿我我,居然已将饿的感觉抛到了九霄云外。
相椁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仿佛备受感染,不由伸手摸摸在交战中受伤的左脸,幸亏只被传令官枪上的倒刺拉去了一小块皮,无甚大碍,现在感觉也不怎么痛了。但是神情却有些反常。目光里藏着一抹冷色。
童晓晓羡慕地盯了一眼姐姐和姐夫,撇了撇嘴,脸上瞬间飞起一抹红晕,来到相椁身边坐下,把头依偎在他怀里,眼睛却不停地看着坐在相椁另一边的冷芙蓉,那意思是在说:夫人,你是不是坐开一点,别和他靠的太近。
相椁扭头看了童晓晓一眼,没有说话。
冷芙蓉微微一笑,早就领略到了童晓晓目光中的含义,对于他们几个的缠绵毫无兴趣,她现在唯一想解决的事情,就是如何想办法弄到吃的填饱肚子再说。她已经有两天两夜没吃任何东西了,要不是意志坚强,绝不可能逃出虎口。
于是她爬起来道:“我出去找吃的,你们在这儿等我。如果顺利,我顺便给你们打个包回来。要是运气不济,你们也别怪我。”
说完就要走。
童菲忽道:“等等我,我也去。”
童晓晓听她们要出去弄吃的,心里一高兴,忙从相椁怀里挣脱出来说也要跟着一块去。
童菲道:“你就别去了,喜欢吃什么告诉我,姐给你弄回来。”
童晓晓嘟起嘴,不耐烦道:“我不管,一定要跟着去。”
童菲拗不过她,只好作罢。
冷芙蓉道:“我们这样出去太抢眼,得想办法掩饰一下才行。”
平安和相椁呆呆地看着她们。
平安琢磨了一下说道:“你们出去后千万小心,别让清兵发现。那些家伙够狠的,被他们发现就麻烦了。”
童菲嫣然一笑道:“知道了,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有事的。”
相椁却神情怪异地望着她冷冷一笑说道:“童小姐最好还是不要离开这里为好。”
众人一惊。冷芙蓉明白他的意思,他在怀疑童菲有别的企图。
平安愕然地望着他说:“为什么?”
相椁嘿嘿一笑,把目光转向平安道:“因为我对她的行为感到怀疑。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应该是倭寇派来卧底的。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极有可能是倭寇设下的一个局。否则凭倭寇在此地的实力,完全能够将我们彻底歼灭。但是他们没有那么做。你说这是为什么?除了这个可能,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理由。”
冷芙蓉也道:“相画师的分析并非没有道理,我们得三思而后行,在对待童小姐的问题上应当慎重,切不可草率。”
童晓晓似乎有些生气道:“我姐姐绝不可能是那样的人,你们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拜托你们了。”
童菲无语,面容悲戚,沉默着。
平安沉默了片刻道:“我相信她!她绝不是那样的人!”
“那好,我们走!”相椁说到此突然站起来,一手拉了冷芙蓉就往地窖外面走。
童晓晓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姐姐和姐夫,犹豫了一下,说道:“不好意思,我也不能呆在这里,必须跟相画师在一起。姐,姐夫,对不住了。但我相信姐,相信姐夫。我走了。”
说完叹息一声,着急忙慌地追赶相椁和冷芙蓉去了。因为她已经认定了相椁,尽管已从相椁的眼神中看出他对冷芙蓉有那么一点意思,但还是不愿放弃。她甚至开始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打败冷芙蓉把相椁从她身边夺回来。爱情永远是最自私的产物,她十分坚信这一点。
童菲道:“我妹妹不会看上相画师了吧。她看相画师的眼神不太一样。”
平安点头:“嗯,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你放心,他们三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童菲璀然一笑道:“在这座被封闭得密不透风的城市里,要想出去找个安全的栖身之所不太容易,说不定他们就会很快回来的。”
转身来到平安身边坐下,伸手将放在稻草堆上的那只栗色琵琶取了过来,揣进怀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