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芙蓉被关押在一个铁笼子似的密室里,坐在冰冷的地上,竟是如此的孤独无助,心里的希望已经完全破灭,曾经美好的幻想已化作泡影在记忆中消磨殆尽。
已经第五天了。冷芙蓉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她多么希望有人来救。可是这种希望越来越渺茫。望着铁笼子似的囚室,忽然从内心深处窜出一股莫大的仇恨来。该死的刘唐,如果我侥幸活着出去,断然饶不了你,到时我会一刀一刀地剐掉你身上的肉,直到你鲜血流尽哀号死去。如此一想,心里越发恨起刘唐来。
咣当一声,囚室的门忽然开了。一抹亮色从外面照进来,不偏不倚照在了冷芙蓉那张憔悴而苍白的脸上。
“谁?”冷芙蓉低喝一声。
由于身体极为虚弱,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竟是如此的苍白无力,但对冷芙蓉而言已是到了极致。
来人高大威猛,双手过膝,细小如豆的眼睛始终半眯着,竟是空手道黑带九段宫本雄一。
看着他那一脸的肉疙瘩,冷芙蓉不禁皱起眉头,问道:“阁下是谁?来此做甚?”
宫本雄一笑笑,走近冷芙蓉,猿臂一展,出其不意地抓住她的一条胳膊,像捉小鸡一样将她提到自己面前,细小如豆的眼睛猛然睁开,怪怪地盯着她说:“你就是冷芙蓉?”
冷芙蓉打了一个激灵,面浮恨色,藐视着宫本雄一道:“是又怎么样?莫非你还想杀了我?”
宫本雄一嘿嘿一笑,将冷芙蓉放回原处,道:“夫人的确没有说错,我就是来杀你的,不过我已经改变主意了,我不杀手无寸铁的女人。你以前用何兵刃可以告诉我,我去给你取来。”
冷芙蓉目光一亮道:“此话当真?
宫本雄一笑道:“别高兴得太早,就算你有兵刃又如何?我宫本雄一可是百毒不侵之身,凭你的能耐想要打败我只怕很难。”
“算上老夫又怎样?”忽然门口出现了刘唐。
刘唐一袭青衣,腰上别着一柄鎏金大锤,花白的长发盘在颈项,双目神采烁烁地看着宫本雄一道,“她是我的女人,我放你进来跟她聊聊也就算了,居然感对她无礼。我警告你工宫本君,如果你敢动她的话,决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宫本雄一说道:“看来我只有先收拾你了。”
猿臂疾张,抢先向刘唐出手。刘唐拔出鎏金大锤,一锤砸向宫本雄一欺过来的双手。没料到宫本雄一非但没有避开,反而将双手朝大锤迎了上去。
噗——
刘唐的鎏金大锤砸在宫本雄一的手上竟似砸上了棉花着不上力,未免大骇,急忙撤锤。
宫本雄一身手敏捷,双手一翻,手掌朝上,十指如钩迎上去一把将鎏金大锤牢牢控住。见此情形,呆在一旁的冷芙蓉亦是大惊。在她眼里,刘唐的武功已是高深莫测,没料到宫本雄一的武学修为更是在他之上。由此可见天地之间,万物轮回,强中更有强中手。放眼天下武林,隐迹江湖不愿抛头露面的奇能异士大有人在。只是可惜了刘唐,眼看已是性命难保。像他此等朝廷鹰犬,死不足惜。
想到此,冷芙蓉居然幸灾乐祸起来。她恨透了刘唐。希望自己能亲眼看到刘唐惨死的样子,唯有如此才能消除她的心头之恨。
冷芙蓉只顾在心里无边无际地琢磨,不防战局忽然发生了逆转。
刘唐死盯着宫本雄一的双手,脸上忽然涌起一抹贼笑,厉声喝道:“开!”
鎏金大锤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噗地发出一声怪响,像是即将爆炸。
宫本雄一吓了一跳,撒手飞退。却不料便在此时,一个面容枯槁,脸膛黝黑的老者从门口鬼魅般地闪了进来,身随影动,眨眼间便来到了冷芙蓉面前,伸手将她往怀里一揽,就要飞奔出门。
原来是肺痨刘。
刘唐和宫本雄一惊觉,出手欲阻。岂料眼前忽然乍起一道血芒,朝着他们劈头盖脑地砍了下来。血芒后面露出一张苍白得看不到一点血色的长长的脸。那是平安的脸。宫本雄一从未见过这么一张犹如死人的人的脸,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遇到了鬼,转身跳开,站在一处不敢妄动。
“你上了这小子的当了。”刘唐叫道。
眼见血芒逼近面门,抡锤一挡,不料门口又冒出了相椁来,稍一分神,手中鎏金大锤居然挡了个空,嗤的一声,手臂被平安砍了一刀,血淋淋地裂开一道口子,疼痛难忍。刘唐大叫一声,几乎晕厥。
始料未及的宫本雄一不由诧异。
平安和相椁趁机护着肺痨刘和冷芙蓉走了。
这都要怪宫本雄一。如果不是他从中搅局,又怎会这样的事情发生?
刘唐狠狠地盯着宫本雄一,那情形无异于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负责断后的平安边跑边回头观察,拖刀疾行,生怕宫本雄一和尚无性命之忧的刘唐携手从后面追杀出来。假如到了那时,他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怕难以阻挡。相椁的轻功要比平安高出几乎一倍,如今已冲到前面护住肺痨刘和冷芙蓉撤退。
这里是城中的军事要地,亦是关押朝廷重犯的秘密处所,能够被他们施救成功的确不易。但是细细想来,平安忽然发觉事情绝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么简单。他们潜进来时几乎没有碰到过任何强硬的阻挠,这好像不太合乎情理。
平安越想越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拖刀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眼看来到了密室外面的那丛翠竹边上,忽然只觉眼前人影晃动,暗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