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除了那脑子不太好使的路直会偶尔会搭着与曾锐闲聊闲聊两句,有事则说着说着就神游物外去对曾锐毫不理会,为此曾锐也不恼,好歹有个跟自己聊天说话的总是能够好一些。
最靠近罪州的最后一处郡城长醴时,护卫队停下了脚步决定略休整。那路直开口嘱咐道地底下兄弟们:“此离罪州不过两日脚程,到了罪州咱们的任务也就是完成了。至于曾老板他的身份特殊,若是平常时候拔了头筹的我们少不得要抓着他要他好好地请我们吃上一顿,酒足饭吧之后我们才会离开,可曾先生身份不一样,我们护送他过来是理所应当的,若不是他拯救了我们路家年轻一代的性命,那损失起来可就不是几顿饭能够补回来的喔。”
曾锐又不是个傻子自然猜出来了路直这口中明显是怀里有话,但论其文字的艺术语言的造诣曾锐压根不会有任何的压力。既然人家都说的如此明显了,曾锐再装傻充楞也说不过去了于是主动开口说道:“路前辈您可千万别这么说,等到了罪州城咱啥也不说了,兄弟们先一块儿去罪州城最高最大最好吃的酒店去搓一顿先,吃饱喝足之后我再领着众兄弟去品尝品尝这罪州特色,难得出来一回儿也得尝些野味,比比与这峡州如何。”
见曾锐如此上道,众人纷纷喜笑颜开朝着曾锐拱手称谢,一扫之前队伍中的苦闷阴郁。其实身为路家人他们哪缺这一顿饭吃,他们这些大家族出身的想要无非就是这个面子,见曾锐能给了,他们也就心满意足了。
“既然如此,我就代兄弟们谢过曾先生的好意了!”路直也并非是个忸怩之人,本就是他最先开的口,见曾锐如此爽快他也毫不推脱,一口应下,第一个朝着曾锐拱手行礼致谢道。
众人一片其乐融融想的是到了罪州城之后的美事儿,连带着路上赶路都不再那么艰难了。
而就在护卫队在长醴休整时,突然一名穿着粗布麻衣戴着毡帽,帽檐还刻意向下压低了的小厮模样男子向曾锐凑了过来。
之前在酒桌旁从未开口搭话的路曲,第一时间将右脚跨出,连带着左脚跟进,短短一个呼吸间路曲便已经立身于曾锐的面前,挡住了那小厮与曾锐发生最直接的身体接触了。
曾锐定睛一看,瞧见了那笑死模样打扮男子腰间挂着一名不太起眼的金线,金线下头则是揣着半只用金线缝制而成的蜜蜂,遂第一时间叫开了路曲。说这是不小心大水冲了龙王庙,眼前蜂楼之人必定蒋伟豪派来有事嘱咐自己的。他丝毫不担心蜂楼的人有假,蜂楼的眼睛遍布这片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若非有人冒充蜂楼行事,那恐怕还没来得及行骗到手第一笔银子,就已经被蜂楼的人拖走了此生再无踪迹了。
更重要的是,他与蒋伟豪在罪州分别的那一晚月下饮酒时,蒋伟豪曾做出过承诺:只要我蒋伟豪还在世一日,蜂楼便不可能做出任何对不起你曾锐的事儿出来。
所以即便是不相识的蜂楼伙计靠近自己,曾锐同样也不会心怀多少戒心,只因心系兄弟无惧暗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