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书献看罗凯不容置疑的神情,心想这小王爷的想法常与一般人不同,而且虽然做法让人惊异,往往收效却极好,虽然心中还是多少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点头尽力去办,他起身要告辞,罗凯却忽然问道:“侯先生,今天您怎么不问太子之事。”
“呵呵,人家都是以假乱真,王爷以真乱假,这真真假假的事,不是旁人所能理解的。”侯书献微微笑道,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罗凯心想这先生倒是也与常人不同,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般的谋士幕府,多是絮絮叨叨的好主意不多,馊主意不少,但罗凯身边的人,多是闷头做事,只有在罗凯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说一些利害关系,想到这,罗凯对侯书献报以理解的一笑:“侯先生,想我以太子的关系,这真真假假他到也未必在意,只是这次到了大理之后,如何能顺利解决高智升的事,又可以让太子全身而退,更能解决掉杨义贞,我还沒有十足的把握。”
侯书献站在原地,微微拱手说道:“王爷,杨义贞和大理那是他们的事,只要他不骚扰大宋,邕州可暂保安宁,这对王爷來说,可是缓兵之计,其二,高智升和段思廉的交情,当初正如王爷与太子……王爷,这真真假假的事,不可太儿戏,否则高智升就是王爷的前车之鉴。”
罗凯听了心头微微一震,是啊,现在赵顼不说什么,可不代表将來赵顼不记挂这件事,况且这次赵顼竟然微服到了邕州,如果不是被杨义贞手下打劫,恐怕自己真要等到赵顼到了王府才知道,
“侯先生提醒的事,多谢先生。”
侯书献看了看罗凯,这年轻人对自己一直是这么客客气气,当初王安石向自己推荐罗凯的时候,罗凯辞官无职,那会罗凯就是这么谦和,如今罗凯身为镇南王,仍不骄不躁,可见此后生的秉性,侯书献眼睛微微眯了眯,他用手捋了捋胡须,忽然说道:“王爷,解铃还须系铃人,高智升的事和大理的事,就交给他们二人去解决,但王爷和太子在此可起些作用的,我有一想法可以提示王爷。”
罗凯眼睛一亮,心中似乎也有了隐约想法:“先生,您说……”
侯书献摇摇头:“我的想法还不成熟,只是想到这两者之间有相似之处,但怎么实施,我却不如王爷想的那么完整。”
“哈哈哈……侯先生,您这可是猫教老虎啊。”
“猫如何教老虎。”侯书献有些奇怪,
“猫教老虎扑食,却不教老虎上树,这叫留一手……既然先生这么抬举我,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太子与我,同大理段思廉和高智升一样,都是少年相交,相互依托成了大业,先生点醒我,要防着将來太子成事之后对我心存芥蒂,但我可以用此行为例,提醒太子用人不疑,同时以我们之情义影响段思廉和高智升的决策,侯先生,学生说的对吗。”
侯书献听罗凯口称学生,忙躬身施礼:“王爷聪颖过人,我自愧不如,怎么敢让王爷自称学生。”
罗凯淡然笑了笑:“侯先生,你这一路來愈发恭谨,外人面前给足我面子,只是您是家父好友,又是在下前辈先生,我有事还要与先生多商量。”
这位侯先生,多年官运不佳,怀才不遇之人遇到知人善用的罗凯,还有什么理由不尽心竭力,此刻他也不知道是否该谢谢这位王爷,若是那样未免更觉得拘禁,“贤侄,能重用老夫,唉,我还能说什么呢,。”
“呵呵,侯先生,您快坐下,先别忙着去办事,我还有一事要请教。”
“好,王爷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罗凯见侯书献放松了坐下,他还有一件事要问问侯书献,这事今天早上王府议事未曾提及:“侯先生,您可听说过金莲会。”
侯书献一听这名字,脸上忽然略出一丝惊诧,他看着罗凯心中奇怪,这王爷怎么会知道金莲会,虽然今天也听说了,昨天罗凯应约去了满春院接回了赵顼,怎么又和金莲会有什么联系呢,
罗凯不知道金莲会有情可原,虽然罗凯爵位不低,但却并非久混于官场,更何况,罗凯自先皇仁宗任命以來,多数是闲职,即便派了差事也净是些出使外邦的事,这样一來,他反而很少真正在官场中厮混,所以自然很多事是他不知道的,就比如说这金莲会,听罗凯问起,侯书献略微沉吟了一下:“王爷,您昨天在满春院莫非见到金莲会的人了。”
“正是,太子要去大理的事,正是金莲会的人透露消息给杨义贞,有个叫林秀秀的女子,据说是南唐李煜与爱妾窈娘的后人,一直对本朝心有不满,所以想借杨义贞之力挟持太子。”
侯书献一愣:“这么大的事,怎么王爷一直沒提起,那王爷和太子如何处置这林秀秀。”
罗凯摇摇头:“我当时也沒想好如何处置,又见太子对那林秀秀有怜惜之情,况且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成什么大事,,昨晚当着杨义贞,我更不能说赵顼就是太子,所以当时只是让林秀秀借金莲会之力,帮我查儿子下落,只要她们不再与朝廷为敌,我想或者可以想办法化解此事。”
“哎呀,哎呀。”侯书献皱着眉头,他轻轻的摇摇头,心想王爷这么做可是有些不妥,想暗害太子可是大事,更何况侯书献知道的可不仅仅是罗凯知道的这么简单,“王爷,你这么做就不怕别人说你假公济私,拿太子安危当儿戏。”
这问題罗凯不是沒想过,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