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凯忙说道:“沒问題,沒问題,县太爷,只要我腿勤快些,每天多跑跑,早点收上來这过年也踏实。”
县令一听心里乐开了花,他倒是听说王安石的二公子是辞官回乡的,似乎原來的官职也不小,只不过是因为先皇宠信,哪像他那亲戚,如今深受英宗皇上的喜爱这官一直往上爬,现在看來,这小子除了运气好,其他到也沒什么,憨头憨脑的搞不清楚状况,
想到这,朱县令脸上露着假笑说道:“那就有劳王公子,你签下这派差的文书,办好之后就來县衙复命。”不管怎么说,王安石家也不同于一般小门小户,恩威并施,现在还沒到对罗凯发威的时候,他说着朝师爷递了个颜色,师爷急忙将书案上的文书捧着递到罗凯面前,
陈康一看这文书,心里愈发着急,自己倒霉就倒霉签这文书上了,文书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要收的银子数,还有收不上來的处罚,例如自家冲抵等,他想拦抬头看差役们正瞪着他,手里的棍子攥的紧紧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上來给自己來一棍子,陈康只能摇头叹气,哎呀哎呀的呻吟,
旁看陈康的样子,龇牙咧嘴的又可怜又好笑,罗凯接过师爷递來的文书看了看,皱着眉头向朱县令问道:“县太爷,这字是谁写的啊。”
县太爷不知道罗凯何意,师爷接口到:“这是本人所写。”
罗凯摇了摇头:“这上面怎么不见县太爷的墨宝,我在别的县也做过这样的差事,每做一处都会留下一份副本,每页上都有当地县太爷的亲笔墨宝提名,将來我要集成册子,那样一來表明我这么多年沒白做,二來万一县太爷高升了,我也好证明我曾受过县太爷的提携。”
朱县令一听这话,高升之类的多吉利,这臭小子还挺会说话的,就凭着帮县上做事也能当作求官的资本吗,县太爷呵呵笑了起來:“师爷,你再照写一份,我來签名,给王公子留做纪念。”
让县太爷題字这事罗凯早在龙湖剿匪的时候就做过,白纸黑字铁证如山,不过朱县令怎么能想到,这罗凯憨头憨脑的,拿这当作自己做事的成绩,朱县令还是第一次看到,心里琢磨难怪这罗凯连贡生都不是,竟然还做了大官,原來这小子会说话,会逢迎官员,朱县令还真拿他自己这官当大官了,看师爷又写好一份,他蘸饱了笔,左手拽着袍袖口,煞有介事的在文书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师爷再次递给罗凯,罗凯看了看,向捧着宝贝似的说道:“哎呀,朱县令的字可真是写的漂亮,这手好字可是我见过县令中写的最好看的。”
朱县令听罗凯这么说,他自负的笑了笑,提高声调问道:“王公子,你倒是说说这字哪里好。”心里骂道臭小子,让你说说也给师爷和衙役们听听,我这县令可不是花钱捐來的,你要是说的不对那就证明你故意耍弄本县令,到时候我再修理你,
罗凯指着文书上朱县令的墨迹说道:“朱县令这字看似行云流水,但是字体瘦劲,笔画间不失飘逸,这正是柳字一字值千金的柳体,而朱县令您虽然写的是柳体字,但笔锋比例一点不逊色柳公权,可惜啊。”
朱县令听的正高兴,罗凯说的可是一点都沒错,突然听到罗凯说可惜,他瞪大眼睛问道:“什么可惜。”
罗凯啧啧的嘬着牙:“可惜朱县令晚出生三百年,不然流传到今日的就不是柳体了,而是朱体。”
旁边的陈康心里这叫奇怪,这王公子吃错药了,明明知道这差事是倒霉的事,这哪是什么文书,明明是卖家产契约书,罗凯还这么夸赞朱县令,而且所用赞誉之词听的陈康直起鸡皮疙瘩,陈康索性生气的扭过头,看着堂侧的柱子,
但是罗凯的这番话,简直说的朱县令的心坎里去了,想不到罗凯年纪不大,对书法知道的还挺多,朱县令匆匆的从书案后面走下來,走到罗凯近前自己也凑过來看了看,越看越喜欢,罗凯一侧身,两手拿着文书当作宝贝似的说道:“朱县令,您可不能收回去啊,。”
朱县令忙摆手:“不会不会,难得王公子这样的后生有如此眼力啊。”罗凯几句话,就把朱县令的对他的戒心打消了大半,
罗凯拿着那文书,瞪了一眼师爷说道:“可惜啊,朱县令这么好的字,让你写的这文书染卷了。”他那表情颇有点愤愤不平的样子,
朱县令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说哪里觉得不对劲儿呢,沒事,沒事王公子,本县令再亲自给你写一份就是了。”
罗凯急忙一作揖:“哎呀,大人对我太好了,我正求之不得了。”那态度真叫一个诚恳,
朱县令回到书案,找到文书的原文,一笔一划的认真写起來,生怕写错一字染了卷,等写好了,签上自己的大名,盖上自己的,拿起纸张來还吹了吹,见墨迹全干,招手让罗凯近前:“來來,王公子,你來看看,这样对不对。”
罗凯接了过來:“我就说嘛,这字简直太漂亮了,多谢县太爷。”说着他从怀着掏出个簿子,小心翼翼的将文书夹好,
朱县令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