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没想到,这个一直特别懂得察言观色总是笑脸相迎的女人,居然背负着这样的故事。
徐佳慧擦掉眼泪,又平静地红着眼地说:“可他和那个女人生了个儿子之后,挣的钱就不给两个女儿花了。我就这么点本事,也就只能在棉纺车做一份工,我想到女儿将来要读书,这点钱是肯定不够用的。我就辞了工,又出来做销售。”
“其实那时候我也已经不再爱他了,我也不在乎他再说我给他丢人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不想离婚。也许,是因为我还想有个家,尽管只是名义上的。”
“直到去年年底有一天,为了一个大单子,我陪客户喝酒,到了很晚上才回去,大女儿的手被开水烫伤了。他把我一顿毒打,说我只知道在外面浪,不管孩子。”
讲到了这里,徐佳慧的表情出奇地平静。她又给自己倒满了酒,大口大口地吞下去:“我哭着问大丫头,怎么搞的呀。大丫头说,妹妹渴了,想喝水。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记得妈妈说过,不能喝凉水,就去给妹妹倒。开水壶太重了,她拿不起……”
她刚才喝下去的酒,仿佛刹那之间就化成了眼泪狂涌而出,徐佳慧擦也擦不停。
顾松也觉得心里堵得慌,自斟自饮。过了好大一阵,徐佳慧才又说:“没人管我们!从那一天起,我才真正明白了,那个家里没人管我们母女三个。我就想好了,跟他离婚。”
顾松端起一杯酒:“敬你,佳慧姐,想通了,做对了!”
徐佳慧嫣然一笑,喝了下去。
“现在还没离成功,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又不肯养女儿,又不松手让我养。”
顾松问:“要怎么样他才肯离?”
徐佳慧摇摇头:“他说,孩子是他家的种,要滚,我就自己滚。”
顾松猛地把酒杯摔碎在地上:“这事我来管,佳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