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宋揉着痛处回头一看,一张涂满符纹咒语的脸怒气冲冲地出现在容小宋面前。是姚曼~
这鱼龙街风高夜冷,这姚曼依旧只穿着一身辣衣热裤,全身涂满咒纹,全鱼龙街她最惹眼。
“容小宋!你……是不是又中邪了。”
自苏萌萌死后,姚曼成了这鱼龙街的又一霸主、十佳城管……姚曼自上岗后敬业爱岗,废寝忘食,呕心沥血,对工作有极高的责任心。
这样也好,让姚曼有事情做,不至于整天缠着自己。
被敲了疼后,容小宋还对姚曼呵呵一笑:“大忙人,你今怎么有空停下脚步来找我啊。”
姚曼的名字也出现在那本契约册子里,也是跟自己息息相关的人。
“我以为你又中邪了。”姚曼边把玩着手中的桃木剑,边跟着容小宋说话,还时不时地扫视周围,唯恐漏过那一个不守规矩的捣乱分子。
容小宋看着姚曼如此敬业,咧嘴一笑说:“苏萌萌以前也像你一样认真,不过她时常站在苏宅那屋顶,俯视整条鱼龙街。有时一站就是一整夜。”
姚曼投以鄙夷的目光:“怎么说,你还惦记着苏萌萌?”
容小宋心想,怎么可能忘记,有些东西是刻骨铭心一辈子的。
来来往往的鬼都特别害怕姚曼手中的桃木剑,只要一个不小心划伤,就能让小鬼们灰飞烟灭。自姚曼当差后,这鱼龙街街面上的鬼明显少了一些。这却让街尾那给鬼跑腿的鬼邮大叔一肚子怨气。本来呢,每天拜托大叔送信的鬼都是络绎不绝的,现在门口寂静了,都快结满蜘蛛网了。
说话时,两人已经路过了鬼邮大叔的门口。大叔从店里跑了出来对着姚曼就一阵数落怨怼:“小妖精,我让你不要老是拿着这柄破剑出来吓唬鬼了,你还不听。你再这样下去,我都要喝西北风了。”
那鬼邮大叔满脸皱纹,小眼睛下的大眼袋被气得直颤动。本是一个憨厚老实的老人家,铁定是被逼急了才如此气急败坏。
姚曼不以为然,她认为人鬼殊途,这阳光正道是给人走的,鬼是该隐蔽的,鬼就得呆在见不得人的地方。必想若不是因为自己卖身给了苏家,需奉着苏老先生的命令行事,要不然我就挥洒我的桃木剑,我要砍杀斩伐,我就喜欢听着恶鬼被剑穿心的哀鸣,我是一个驱鬼师。
姚曼想得出了神,把鬼邮大叔的话都当了耳边风。
大叔见姚曼对自己不理不睬地,气得双手发抖,
这一抖,手上拿着的一叠信封摔落在地上。大叔心疼了三秒,这些信封都是已死之人传给在世亲人的寄语。好不容易整理得井井有条,现在都乱透了。
容小宋蹲下身帮着鬼邮大叔整理书信,在一大叠书信中发现了一封音,竟然是将寄给自己的。容小宋好是意外,询问了这封信的来源,原来是自己的养母。这信因为收信地址查无此人,所以这信一直搁这了。
信中大致内容是对容小宋的抱歉,抱歉生前没有给容小宋一个好的生活环境,并坦白地告诉了容小宋的身世。
收到这封信时,已经为时已晚,物是人非。容小宋还是容小宋,却是不一样的容小宋了。
鬼邮大叔养了一群鬼信使,那些鬼信使会把这些信送出鱼龙街,找到收信人,变成剪影进了梦里。
容小宋觉得这鬼邮大叔做的是件益事,所以对大叔敬重有加。
两个人聊天时,容小宋看到鬼邮大叔店前烛光不断闪烁。就知道……来鬼了。
收起养母给的信,容小宋追上姚曼。问姚曼,为什么要来鱼龙街。
姚曼淡淡一笑说:家里负了债,被卖给了苏家,立了契约,从此就是这鱼龙街的人,离不开了。
苏萌萌曾经说过,一旦长驻在鱼龙街,就离不开了,因为阴气入骨,出了鱼龙街就会慢慢死去。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立了契约,不得离开鱼龙街,要不然就是违了约,形如逃兵,会被尸虫嗜骨而亡。
容小宋问姚曼是否想要回家,毕竟来鱼龙街的时间不久,阴气未入骨,或许只要解约就好吧。
姚曼斜睨了一眼容小宋反问:“你能帮我解约?”
“能……不能……问问苏昊天!”容小说差点就说漏嘴。那本百人封印册子就在自己的手上,解约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姚曼略带失望的表情,再瞪着容小宋说:“等你有能耐帮我解除契约再说吧。”
姚曼别了容小宋,一个人走在鱼龙街上巡逻,找到一处偏僻处,放下桃木剑,忽然……一只枯竭的死人手慢慢地攀爬上姚曼的肩膀,一张皮肉破烂的鬼脸贴在了姚曼白皙的细颈上,黑洞般的眼眶闪烁着诡异的血色暗光,急不可耐地问姚曼:“这么样,找到了吗?找到了吗?”
姚曼似乎有些不耐烦,却也无能为力,不得反抗。
“还没有找到。”姚曼低声地说,怕被周围的人发现。
“怎么还没有找到。快……快……我……我时间不多了。”那鬼低沉诡异的声音不断地在姚曼的耳边催促着。
“啪~”一声。
就在这时,姚曼身后忽然有声响。那干瘪的鬼忽受惊吓,迅速地收缩,从姚曼的身上撤离,钻进了墙角一个黑洞里无影无迹。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角落里,蹒跚走出了打更的瞎子。妖曼隐身入黑暗中,悄无声息。待着打更老头走远了,那鬼又从黑洞里钻了出来,凶狠狠地问:“你这么不杀了他,被他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