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牧城,只是一座偏远小城,可败在偏远,成也偏远。
牧城第一大家族,所能得到的好处可并不小。
当年能够支撑楚天,短短五年内,成就筑基后期的,除了其本身的天赋之外,靠的,可就是,楚家凭借牧城第一家族,所占得的一条灵脉。
相比于刘家众人的欢喜,此时楚家的大堂内,人人皆是愁云满面。
刚刚传来消息,家族内的天骄,楚天人,在蓬莱洲被废了一身修为。虽传,保有一命,可毕竟尚未归来,生死仍旧不知。
更有一些不怀好意的楚家人,心中抱有与刘文远一样的想法,暗道,楚天留那一命又有何用,不过是让楚家再多添一个废人罢了。
何况,还有消息声称,南楚三皇子汹汹而来。此人与楚天有仇,这次明显不怀好意,就算楚天活着回来,也未必能得善终。
大堂之首,一名白发老者面色铁青的看着堂下。策马奔进牧城的那人,正恭敬的站在那里。
虽是,脸上难看,白发老者也无话可说。蓬莱洲危机四伏,天儿一介少年,却又天赋惊人,有此劫难也在情理之中。
可想不到的是,没有折在顶级势力的手上,却在一个凡国皇子那里栽了跟头。
白发老者紧握拳头,怒目圆睁,吓得通报之人不敢出声,其余众人也俱都沉默不言。
这名白发老者,便是楚家家主楚云雄,来历非凡。可这样的事,如今他已经是第二次经历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又一次填满内心。不知是否想起伤心往事,微微低头,一滴浊泪夺目而出,却被其,暗用真气将之弹碎,再抬首,仍是威严不屈。
以楚云雄的来历,深知牧城四大家族之首的名号,在外面连蚂蚁都算不上。
家族里没有修为高深的老祖震慑,是不会令蓬莱洲的那些顶尖势力所忌惮的。更何况,楚家连接下来要面对的,那些在顶尖势力眼中,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都有些捉襟见肘。
自家人知自家事,在牧城这一亩三分地,他还真不怕谁,甚至赵国都城的世家,他也不在乎。可那南楚,却是他暂时无法应对的。除非出现奇迹,否则,这一次面对南楚三皇子,他楚家恐怕不会好过啊。
“家主”这时有下人匆匆来传
“云家的大爷和云小姐来了”
在场的楚家人一听,皆是眉头一皱,楚天被废的消息,刚传回牧城,云家就来人了,明显不是来安慰的,若是处理不好,楚家恐怕又添新敌呀。
其中,一对中年夫妇,相互对望一眼,两人全都目光一黯。
楚云雄一扫众人神色,对楚家一众的慌张表现,甚是不满。神情一冷,手掌狠的一拍桌子“啪”的一声
“好了,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的,哪有牧城第一家族的气势,真是给我楚家丢脸。即使天儿被废,老子也依然是先天,在这牧城,还不把别人放在眼中”
楚家人一见家主发怒,顿时收起愁容,不过眼中的担忧丝毫没有减少,心中对楚云雄的话,也都不以为然。
刘家的刘文远,如今已经踏入先天之境,就是不敌,也能纠缠一番吧?
墙倒众人推,当初楚天拒绝两个皇室,扫了皇族的面子,老一辈或许不会在意,可那些皇子都不甘心,一个平民在他们头顶扬名这么多年。
如今,天才变废材,除了要面对牧城的刘家之外,还有诸国皇室,一个先天又能起到什么作用?你当南楚与杨国的筑基是摆设吗?
此时,云家又迫不及待的过来,楚家众人完全可以想象,要推楚家这面墙的人绝对不少。
思量间,下人已经带着云家一众,来到楚家大堂。
为首一名中年,相貌堂堂,精神饱满,身着锦色长袍,颇有气势。进入大堂后对着楚云雄行了一礼
“云欢见过楚伯父”
楚云雄一摆手,即便心知对方来者不善,但也不动声色,温和的说道
“你我两家,不必如此见外,贤侄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小侄今日是为瞳儿与小女之事前来”
果然,楚家众人俱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而那对夫妇脸色更是难看,楚云雄虽是脸色如常,眼神却已有火光闪动,明知故问道
“哦?他二人的什么事啊?”
这句话出口,云欢及云家众人已经能够感受到楚云雄的怒火了,但云家并不在乎,没了楚天的楚家,也不过就一个先天而已,已经不能给如今的云家带来什么危险了,更何况楚家将要面对的敌人,也不仅仅只有云家。
不顾楚家人什么脸色,云欢微笑的指着身旁的少女说道
“此乃,小女绮罗,本是和瞳儿定下亲事,如今二人,也都到了婚嫁之年,本应着手准备婚事。
奈何半年前,小女前往都城省亲,得都城杨家垂青,令其跟随一位杨家的小姐,伯父也应当知晓,在都城世家眼中,咱们都是乡野小民,自是不敢轻易拒绝。
更何况小女还年轻,为人父,小侄思虑再三,仍不希望她一辈子,都待在牧城这个小地方,总是盼望,她能够出去见识见识,如今正是一个机会。
为了防止日后伯父想要为瞳儿与小女完婚之时,小女已在都城,不能及时归来,所以,今日特地带小女前来,请求伯父,推迟二人的婚期”
楚家人皆是心中冷笑,对云欢所言颇为不屑,大家都是明白人,这般搪塞之词不足为信。
楚云雄面露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