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魏申成了大忙人。
两人蜗居山林,需要每天专人送文件。一辆马车全是要处理的文件和处理好的文件。但是……没有吃的。
“阿申啊,今天你做饭。”笙歌说。
“你做。”魏申眉也不抬。
“我昨天做了。”
“是二爷做的。”
“那也是我让二爷做的。”笙歌理直气壮,“有本事你让二爷做啊。”
魏申抬眸,“等着。”
两人不喜打扰。
但都是做惯了主子的主,都不会做饭。笙歌在军地上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吃,出了军地就挑得很,什么都忍不了。
近午,二爷咬着三只兔子回来。放在笙歌旁边转头就走了。
“二爷。”魏申喊住二爷,小声说,“想不想要房子?属于你自己的房子。冬暖夏凉。夏天有阴凉,冬天有狐狸毯子。”
二爷眼睛亮了。
“做饭。”魏申指指后面的兔肉。
二爷屁颠颠咬着肉去做饭。
咬开皮,洗了爪子去切肉,放着它不喜欢的调料,扔进锅里加火焖。冬去秋来,二爷就成了专业厨子,养着两个五谷不分的懒人。
40年后。
魏申72岁,人老得快不行了。
而笙歌的身体也很老了。眼睛却很闪烁。
“有什么想问就问吧。”笙歌说。
魏申和笙歌挨着,坐在门槛上,旁边还有一条大白狼。
“也没什么想问的了。你这一生都陪过我,我很知足。”魏申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听着。”
笙歌笑笑,看着虚空,声音缥缈,“我曾经有一门婚约。有一位指定的驸马。”
“你真的是公主?”
“嗯。长公主,双胞胎姐姐。我妹妹叫曼舞。合起来叫笙歌曼舞。”
“我是长公主,她是小公主。”
“我俩命格很好。”
“一个天生将星,一个天生凤星。”
“不过皇上忌惮我俩,尤其是我,给我们起了这个名字。”
“我以为是喜欢我们的意思。直到我偷听到,这两个名字都是妓女的名字,是贱人的寓意。”
“那个时候我5岁,被母后逼着学武。性子很反叛,不喜欢逼我的母后,喜欢总是为我开脱的皇上(父皇)。”
“我偷听了皇上和他妃子之间的对话,才知道他想杀我。”
“我当他是父亲。他却时时刻刻想除掉我。”
“他怕我篡位。我在娘胎里时被杀过一次,造成我们姐妹俩早产。”
“母后怕我被秘密杀死,一直要求我练武,并远离皇宫。”
“我才知道我原来是父皇的眼中钉。”
“自那以后我不再叫他父皇,一直喊他皇上。看他的眼神也像看陌生人。他也对我越发忌惮。”
“9岁时,小皇弟出生。是贵妃的孩子。”
“贵妃篡夺皇上要杀我。皇上一直也有此心,有了长子更是乐意。但是因为有母后和皇祖母护着,他不能动手。”
“10岁那年,我被匆匆指婚。驸马是一个敌国的质子,注定远离权力圈。我没说什么,想着我以后都是在战场上。多一个人少一个人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