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刘预与一众兄弟商议到深夜,最后定下来对策。
要在自己的别部司马所属的士兵中,挑选合适士兵的成为战兵,其他的不符合战兵要求的作为辅兵。
不再像以往的土匪山贼一般,要有固定行伍,定时的操练、军纪奖罚,刘预想着最起码建起一支样子货。
就在刘预踌躇满志,打算第二天开始在全部军中实行新政的时候,刘伯根的命令打断了刘预的计划。
刘伯根当日一早,就召集诸将,要马上拔军前进。
因为刘伯根得到北海国天师道教众传来的讯息,晋廷的北海国的军队,两日前已经从北海国都平寿出发,将要东进,与已经赶到胶东县的城阳郡兵汇合,然后合击刘伯根。
西来的北海国兵大概有一万人,南来的城阳郡兵有一万五千多人,再加上沿途征召的豪强世家的私兵部曲,要是两路晋兵汇合后,敌军的总数将达到四万多。
而东莱叛军的总数现在才勉强到三万,其中披甲的士兵虽然达到六千多人,但是并不是披上甲胄后就是合格的战兵了,这其中的大部分都缺乏训练,真正的中坚力量还是东莱起兵时候的不到一万人的老底子。
王弥当即建议,要在两路晋军合兵之前各个击破,不然晋军合兵之后就会在野战中有压倒性的优势。
最后刘伯根王弥等人,决定先攻打胶东县的城阳郡兵,胶东至当利卢乡这里一路坦途,要是先西进攻打北海军的话,容易被城阳军背后夹击,而且胶东城中有不少天师道的秘密教徒,到时候暗中内应。
至于北海军要过来的话,需要一路度过潍水、胶水,东莱军可以派一部兵马轻装西进,快的话可以凭着春雨暴涨的河流阻碍迟滞北海军,就算慢的话,也可以占据胶水,守住胶水的渡口。
最后刘伯根、王弥率领全军南下进攻胶东,至于西进凭河阻击的任务则交给了刘预。
刘预统领别部司马部属的一千兵,又拨给了刘预一千刘伯根的天师道教徒,总共两千人。
领了命令之后,刘预很快到了别部司马营中,董平、李丰、赵瞎子等人得了命令,开始了闹哄哄的整队拔营。
刘预站在营中的高台上,看着下面近千人乱哄哄的像搬家一般,等到所有人把兵乒、盔甲、营帐、旗帜号鼓、口粮等所有东西收拾好,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多了。
而且这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列队,只是一堆又一堆的聚拢在董平、李丰等各个头目身边。
刘预看着直摇头,想着一定要借着这次独立领兵的机会,把这群乌合之众好好训练一番。
随后,刘预清点全军,总共九百六十八人,其中有马的骑兵加上刘预总共只有二十二人,有盔甲的步兵有三百人,其余的全是无甲兵,不过兵器倒是充足,长枪环首刀斩马剑都是齐备。
至于弓手,全军只有刘预、董平等十几人会弓箭。
等到全军开拔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了中午了。
好在这时候的平民都是习惯一日二餐,早上一顿朝食,傍晚一顿哺食,也就不用午饭的时间了。
不然的话,刘预真不知道这一千人今日还能不能走出城去。
等到全军从西城门出来之后,刘预下令在空地按照旅、队、什、伍的编队进行组队。
按照魏晋时代的军队编制,全军分成了五个旅,每个旅有四个队,每个队五个什。
在众头领连骂带踹的督促下,这近千人才勉强分列完成。
刘预随后骑在马上,又进行了几个分散,集合的演练,整整练了半个时辰之后,全军才大概有了些队形眉目。
这时候,西城门又乱哄哄的涌出来大约一千破衣烂衫的士兵,这些就是刘伯根增加给刘预的教徒兵。
一千教徒兵的前面,两个骑兵奔到了刘预面前。
刘预认得这俩人是刘伯根的部曲张虎和谭煦。
“四郎,我把儿郎们都带来了,可以出发了。”
张虎大大咧咧的说道,虽然刘预如今的地位高于他俩,但是张虎觉得自己是刘伯根的心腹,今日此来,明面上是与谭煦帮辅刘预,实际上是充当监军的。
“好,董平,你带人把新来的辅兵,都分到各个旅队,由辅兵运送甲帐粮食。”刘预吩咐道。
“啥!这些可都是教众兄弟,不是什么辅兵。”张虎明确表示反对,要是都把教众打散到了刘预的旅队中当辅兵,那他这个领头的岂不是成了光棍了。
“是啊,这些教众兄弟虽然都没有甲胄,可都是有惤公道法加持的兴道兵。”谭煦也表示了反对。
刘伯根起兵的时候,借天师道法迷惑教徒,大批的流民都被称为“兴道兵”。
“这些人连甲衣都没有,也没有上过战场,不做辅兵,难道真到了接敌的时候指望他们厮杀吗?”刘预说道。
“刘预,你这是翅膀硬了,要并吞惤公的本部教众不成?”张虎恶狠狠地说道。
“我这是为了保持战兵能有体力上阵厮杀,是为了阻击北海贼军,保护惤公的侧翼。”
刘预根本不担心张虎去告状,区区一千乞丐一般的流民军,刘伯根根本不会在意,如今灾荒兵祸,只要有粮食,这些流民要多少有多少。
刘预知道张虎也是私心满满,想拉拢一帮自己的心腹,这样在将来的掳掠分功的时候,就能得到更多好处。
“再说了,如今是出战,待到得胜归来,兴道兵依然由你俩带归惤公本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