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响到此时才想起他和祁骜说话的重点来。他拍了拍头,道,“昨夜里天子等人带回的消息给了我们一些提示:若非业膻根有分魂之法,则化身猾褢的业膻根全部魂灵就被黑猫都抽走了。
“而那也就表示着,猾褢骷髅与业膻根魂灵所成的骷髅鬼邪会因此而死。想来确实是个简单的理论,既然骷髅鬼邪由骷髅及有思想组成,剥离二者,就一定能至其身死。我想春秋汉末那七百年里,这个法子才是最为流行的。
“如今末法,这抽魂、离魂的法术我们早就不知。借用地府幽冥的力量有并不显示,虽然有黑猫可以随时呼唤,但想来丹歌的性子,必不会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表现得如此无用,去依靠一个女人。”
丹歌听了却是拗头,傲然道:“照我的容颜,其实可以做个小白脸子吃定她的。只要稍稍撒娇……”
“我却不许你如此做!”王响立刻否定道,“我可已经看够了击征做女子时的扭捏媚态!”
子规点点头,“是啊,可不是好事儿。”他完全以过来人的身份,虽言尽于此,但目光却已经透露出他不堪回首的往昔。
在场尴尬的,就唯有击征了,他却也不平,“我只是不得已扮女装,却说个小白脸子也扯到我。”
见着话题越走越歪,杳伯忙追问王响,将话题摆正,“你当如何行这离魂之策?”
王响早有策略,于是对策脱口而出,“先者,打断这些骷髅鬼邪无休止的复生。我想以假死之法,让他们处在生死之间。”
“假死之法……”杳伯想了想,“可我这里分身乏术,存有无思之魂的马陆之尸,还藏在清杳居中,且也仅有两只。我可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这里倒有两枚留针,是由金勿制作的,也是假死之物。但……”丹歌端详着看了眼前的骷髅一眼,苦笑起来,“这骷髅身上皮肉腐尽,留针可无从下手啊。”
杳伯瞄了王响一眼,“死马陆的法子以魂镇魂,可以使这骷髅假死。如今唯有请你去清杳居一趟,取那两只来,我们先挑棘手的对付两个再说。那两只马陆放在……”
王响却是对杳伯摇了摇手,扭头看向了祁骜,“你的画术厉害,而能让你的画作成真,除却基础而玄异的奇妙画术以外,还需要相应的心力和想象。想象一个死物为生,则画出来才又可能对应想象。若是想象不够,则画术也将随之受损。
“而有些东西,有又并非单凭想象就能画出,譬如画出一个活人来。因为活人相比其他活物,具有思想。你即便可以以想象塑造一个完全的人格,却没有足够的心力去承受着份压力,于是你落笔都难。
“现在情况是,我要你画四只具有无思之魂的死马陆,马陆好画,重要的乃是其内在。它内在虽然是无思之魂,听来没有思想,似乎不难,可这其实更难,因为那无思之魂乃是部分的人类魂灵,于是你首先要想出一个人类的魂灵,而后还要剔除掉其中的思想。
“操纵一个有思想的人,对方还有个顺从与否,而洗脑一个有思想的人,则需要付出很大的心力,还要无时无刻地忧心思想的焕发。这任务是艰巨的,在当前也是必要的,你觉得你能做到什么地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