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歌道:“这是这毒虫以毅力在自身炼出的骨骼,这骨骼先出现在这蜈蚣的中肠,等这骨骼由头至尾将蜈蚣贯通,则这蜈蚣的修行就能升一个台阶。如此九阶之后,这蜈蚣就可以化形为人。这也是为何毒虫如此庞然之物并没有到外面为祸,反而呆在此处朝外派遣卒的原因之一。
“这几根骨骼出现妨碍了它的动作,它除了在这四处转转,是没什么本事爬出这百丈之上了。这应该也是为什么它会被荒偷袭得手的很大原因吧。而这样一样东西留下来,似乎也没什么旁余的作用,它的硬度倒是不错,日后打磨打磨,应当能做一个趁手的骨錾。”
说着,丹歌已是将这一根骨骼收到了兜中。
而听闻这蜈蚣好容易炼出的骨骼也不过能当一根骨錾之用,子规风标和金勿顿时失了兴趣。风标更是探头进入了孔洞之中,耐着腐臭的气味儿看向了这盖子之下的情形。入目先是一片漆黑之色,等他看清了漆黑之中的物事,不由得大吸了一口气。
“呃!”风标直愣愣地瞧着这盖子之下一片漆黑的土壤四面,流动着还算清澈的水流。而水流漫过之处,是一大片菊花,通体为黑的菊花,哪怕经由水流冲刷也无法洗去的黑色菊花。而风标即识出了这黑色的花是菊花,他也就知悉了这腐臭气息的来源了。
风标叹道:“这腐臭要么是来自于这一方土地,要么就是来自于这些菊花本身了。”
“菊花?”丹歌在外听得一挑眉,“果真有菊花?!”
他从后方而来,捏了下风标的大屁股,风标受惊立刻收回头来,而丹歌趁着时机占了地方,钻进了洞中。
“你这人!”风标愤愤也是一拍丹歌,继而就嘟囔起来,“好似确实是比我的屁股小唉。这可怎么办。”
丹歌望着这盖子之下那一株株黑色的菊花,皱起了眉头,“看情况,这些菊花是本色啊,并非是后天浸染的一样。难道风家理论当中的阳转化为阴,真的是有道理的吗?”
子规摇摇头,“从这腐臭气息来看,它们可不像是活着啊,难道说这些菊花,本是霸王花么?世界上也唯有霸王花,有这等腐臭的所谓花香了。”
“嗯。”丹歌说着,已是将一朵羽毛拿在手中,他将手伸入这孔洞之中,用手一掷,即把这羽毛打在这边缘的一株黑色菊花上。而随着羽毛将这菊花打落,从那断裂之处,渗出了一丝丝的血红来。
这个情形,让丹歌子规齐齐一惊。丹歌一叹,“无疑了!无疑了!这菊花已是冥物!”
“冥物?”外头的风标听了一惊,“怎么会有这样的判断呢?这分明可是人间,我们此刻的位置,也不过距离地面百丈而已!”
丹歌也不多辩驳什么,那飞去的羽毛一惊飞回,更是带回了那一朵菊花来,这白色羽毛的末端,已是鲜红一色了。丹歌把这羽毛捏出,朝着风标一递,千言万语,皆在无言之中了。
风标本待结果的手倏忽一颤,他瞧见了那红色渗透了羽毛,菊花下部的鲜血更从根部集满滴落。鲜血落在了地上,地上顷刻又是一朵黑色的菊花。而这一朵新生的菊花绽放之后,腐臭之气随之放出。
这一朵菊花本是黑色,也不见妖异,但此刻在风标的眼中,就是人皮所制,人骨所插,是十足的邪物。风标忍着腹中的恶心,他想到他过去的十几年二十几年来,喝的都是这等东西为源头的水,他直想把这些年全部的水全然呕净!
丹歌也感觉恶心,但他沉了沉心神,指着黑色的菊花,道:“你看这东西,可符合你之前所说的,你风家所信奉的阴阳转化观念?南阳阳性的菊花转变成了阴性的腐花?”
“不。”风标连连摆手,他已经不愿意再看那菊花了,那一蓬花朵上无数黑色的花瓣,在此刻的他看来都是无数勾人的手指,这花朵已是魔物,而并非阴性的菊花。“如果这是天然的变幻,那真是老天要亡我风家一族啊!”
子规在里面静心地听着,忽然朝丹歌问道:“丹歌,你说什么样的修炼是最快的呢?独辟蹊径的方式吗?”
丹歌答道:“独辟蹊径的方式有很多,而最后,唯有踏实修炼的站在了正途,其他的都归在了魔道。”丹歌说道这里,已是明白子规为何有这样一问了,他望向了风标,“你……”
风标摆手,“我懂。我风家饮这黑色菊花之水,无异于堕入魔道,我们虽然修行的是正派的法诀,可这等花是以魔道之法,催动了我们修行的另类潜能。风家都遭此害啊!如今我风家的修行举动之中,或多或少必已被这魔物所染,而这个影响到底严重与否,我们还不知道。”
“也许,就有答案了。”子规在洞内说了一声,四面风声一紧,已是子规在洞中结诀。
风标浑身一震,连忙探头望向子规,只见子规手中已经结下一柄通身五彩的剑。“你要做什么?”
“除掉这魔源!”子规正义凌然,“怎么,你还要保卫好它们么?”
风标忙道:“可,如果除了它们,我风家发生巨大的变化呢?”
“哦。”子规一摆手,已将手中的剑散去。这让风标长出一口气,但接下来子规的动作,却让他的呼吸更紧了,他只见子规拿出了风家家主赠给子规的火珠来了。
“你提醒的对。”子规道,“风家有什么事儿总不能算在我头上,这火珠是你风家的东西,以风家之正,压风家之邪。风家什么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