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荒将它腰际的女人架起,摔在了血上,竟如同摔在地面一样,发出了“砰”的声响。而随着这女人离开了荒的身体,她的身形肉眼可见地萎缩起来,这萎缩的情形正是加快了的脱水,很快这个女人已经死去,变作了一具通身赤金的干尸。
而随着荒抛弃女人的动作,荒第二处没有皲裂的部位,也就露了出来,其上挂着的白浆,正是风标之前所指之物。
“好吧。”风标扶额,“好在我没有细细检查那东西到底是何物。我实在也不曾想到,它在或引诱、或躲避我们一路追来的途中,尚有如此的雅兴。”
“雅兴?”丹歌看向摔在血水之上的那一具女人的干尸,“杀人吗?她脱水而死,死相凄惨,浑身若金。”
“咯噔!”丹歌说着话,心却忽而失了一拍,他大睁双眼,问向子规,道:“子规,你可还记得你在威灵殿做的那个噩梦吗?”
“呃……”子规一愣神儿,他那只是为了应付一时而杜撰的噩梦啊,那噩梦更是结合他和丹歌一路的行程编的,他不知丹歌为何有此一问。但所幸他还记得当日的话语。
子规复述道:“梦中那人是一条蛟龙变化,他头顶有黑色掺杂着金色的气。他通身的经脉可见!他站在一滩血液里!他长脖颈,而头上仅有稀疏的毛。他浑身上下肌肤寸寸皲裂,十分凄惨。他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他杀死了一个……”
子规念在这里,已是满目的讶然,对照着他那杜撰的梦而刻画出来的人物,和当前他们眼前所见的荒,二者可以完全重合起来!子规实在感觉不可思议,仿佛他那梦的杜撰,是照着荒去描绘的,而子规清楚,那只是他的随意编纂!
子规尚是如此,其余的三人更是惊讶了。风标赞叹,“你梦到了如此细致而准确的东西啊。后续呢?”
“他杀死了一个美丽的女子。那女子的死相凄惨,脱水而死,浑身若金。他所过处,日月隐曜,天地失色。”子规说着望天,心中有了些安慰,女子的思想不差,但这天上却是响晴白日可见,也就是说他的梦也并非全对。
这是对他最大的慰藉了,如果全对,他可真就要切切事实感觉到被天操纵般的恐怖了。
而其实便是当前,他的心中就已难以宁静,他只觉那会儿杜撰梦境之时,必是上天抢了他的口,逼他说出了如此话来。若非如此,天底下哪有神异到如此的事情,信口胡说最终全然成为现实,这可也太假了!
而很快,子规的那一丝丝安慰也渐渐失却了,他看到了那荒头顶上蓬勃的黑金之气渐渐高远,然后这天地为之一暗,天上的明日已被遮蔽了。他欣慰的脸立刻严肃起来,他回头去看,只见那荒此时已是睁开了眼来,更是张嘴显露着邪恶而残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