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若不说前往风家,就说是为了让机灵儿留在此处做学徒,这老先生也未必就对我放下心来。他先入为主认定我是狼子之流,我即便说是为了机灵儿,在他看来也不过是狡辩之语!我还需以诚相待,才可换得老先生的真心!”
丹歌想到这里,向老先生说道:“老先生不瞒您说,自您先前说出那几句诗来,我们就断定您是风家的人了。因为您诗中的廿於菟业膻根,都和数日前我们有些交集。我们数日前在江陵斩去了廿於菟的十一个头,那廿於菟仅留一头逃离了我们,如今不知所踪。
“那业膻根我们虽没有见过,但我们也间接弄死了它。在半月之前,我们曾相助月宫上十兔打倒业膻根,太阴重归正位。更在前几日来商丘之前,在鹿邑太清宫见到了蟾宫的金蟾,金蟾向我们透露业膻根已死,其中有我们一份力量。”
丹歌这一番,实实诚诚没有作假,他这一番话首先证明了丹歌子规他们站在正义一方,与恶妖之类势不两立,更点到他们前几日才来到商丘,他们并非浪子之流。
“这等近来发生的事情,却是您父亲十九年前算到的,我们想来想去,精通如此卦数的,也只有伏羲后裔的风家了。而知道您是风家人后,我欣喜若狂,因为我们本就有去风家的意思,但想到此时风家与外界狼子势同水火正是紧要时候,您不免心有疑虑,我也就没有说透。”
“在您提及那谜诗之前,我就要您答应一桩事,这一桩事我们思考在我们知晓您身份之前,所以和去风家并无关系。”丹歌说着拉过了一旁的机灵儿,“但这一桩事却也和风家不无关系。
“这个孩子,是风家的二公子、您的侄儿风标从马家毒手之下救下的,那被马家所灭的城南三十里肖家的那个逃亡书童,想必您有所耳闻。您风家明面上只提自己是燧人之后,为了休养生息,其实您风家还是伏羲之后,这情况正是他告知我们的。
“他在风标的指点之下帮我们做了一件事,如今又落入了那些狼子尤其是马家马心袁的关注之下,时刻有性命之危。他本在城西藏匿,如今他好不容易才盖头换面,我不愿让他回到城西,所以想让他在您这儿当着学徒,学习修行,更为借您的威力,保他的平安。”
丹歌所说句句属实,而这其中一个机灵儿的存在,就让丹歌子规一下子撇开狼子之流,站在了风家的阵营之中。
那老先生听了丹歌这么些的讯息,一时没有完全消化,他又坐在了条案后,看着俊朗的机灵儿思虑起来。他想了很久,问向了机灵儿,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让机灵儿有些为难,他其实正想改个名儿的,他道:“我,我在城西时本叫机灵儿,如今我盖头换面,不想叫这名字了,想在逢着风标公子后,让他给我一个。”
老先生一听机灵儿一名,已经确定丹歌所言非假,他放下心来,反而纠结在机灵儿的名字上。他摆手道:“诶!这不合礼仪,你的名姓风标改不了,你既在修行界中就当明白,名字关乎生死,不是轻率之事。风标虽对你有救命之恩,也无更名的权利,唯有你的父……,你的师父。”
听到老先生此句,子规看向了机灵儿,机灵儿看向了丹歌,丹歌看向了老先生。他们的心思明显,子规只想看机灵儿的抉择,而机灵儿想认丹歌做师父,所以看向了丹歌,而丹歌想着老先生做机灵儿师父,于是看向了老先生。
而老先生看向的,正是机灵儿,他从机灵儿的反应之中,已经清楚了机灵儿的选择。他更从机灵儿的选择之中,明白了丹歌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