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也应和着:“就是就是。”
机灵儿可也没赔礼,反而呛声,“哟,刘哥您是个老主顾了,您头回来的时候我是没等您啊?还是没让您验呐?”
“哦。”子规点点头,“我这有望发展成老主顾的,往后不能让机灵儿落这闲话里,拿来我验一验!”
“哎!这位爷知心。”这机灵儿把徒弟手中的骰子又夺过来,自己颠颠儿地跑过去让子规验。子规一瞧这机灵儿走路的姿态有了谱了,“修行者!”
修行者与练武的都是提气走路,走起来不闻声响,但速度极快。而修行者除却提气还时常在脚上加持法力,所以行动起来除了提气,还总有捏指掐诀的习惯。这机灵儿应是修行刚入门径,捏的指紧紧绷着,并不自然。
子规接过了骰子摸了几下,就还回去了。机灵儿也不问,扭头就往回走,走回桌前把骰子往里面一扔,朝子规一点头,“那咱开了!”
说着就把两碗晃动起来,而随着晃动,碗上竟有凡人目不可见的彩光一闪而过。正是机灵儿为了把骰子弄成一点,施展了法诀。
子规方才那验骰子也不是白验的,他在其上附了自己的气息,所以他知道碗里的情况。当这机灵儿把碗放在桌上时,碗内的骰子正是个一点。
机灵儿一瞧边上的,“几位爷,您押?”
“不押!”那方才埋怨机灵儿的刘哥再次发话,“那新来的头一个押了,你才摇的,这里头没猫腻儿?就算没猫腻儿,他一人把我们运气全敛走了,我们不押!”
“对,对,不押!”
子规笑了笑,“你们倒可以和我一样也押一点呀。”他提了个醒,那机灵儿的脸色立马就难看了。
“哎!对!”刘哥一下恍然,然后把手中的三五张毛票一下子拍在了桌案上,“咱也跟一点!”
“刘哥你这可太大了!”那刘哥旁边的人说道,然后他拿出了一张放在了“一”,道,“我少点。”随后几个人也都或多或少,都押在了“一”上。
机灵儿眨了眨眼睛,把手按在碗上,大声道:“几位爷觉得有猫腻,不然我重新摇一摇?”他说着就要拿碗,却被旁边的刘哥一把按住,“不,不准改!”
“哈哈哈,你们不让他改,我改!”子规说道,“那小徒弟,给我押到三!”别人不清楚子规可清楚,那机灵儿把手放在碗上时乍然大声地说了一句话,趁着话音已经把碗里的骰子从一变作了三。
他也知道不能为了贪图子规的钱,就大做赔本生意,不然很有可能子规这边没留住,他自己这边输个惨。而子规说完这句话,机灵儿就明白了,这新来的人可是个修行者啊!
那刘哥一听子规换了,他也就吃不准了。他收起了几张押下的票子,只留一张,然后还把那一张挪在了“大”。其余人也纷纷换了押宝位置。
“开吧!”刘哥颇为郁闷地说道。
机灵儿往桌面一看,知道这一把就要把这新来的送走,他钱多少无所谓了,修行者出现,这是砸场子来的!“好!咱……”
“停!”子规忽道,“我现在要改成六了,然后我要求那刘哥来开。”那机灵儿把手拍在碗上的时候,骰子数又变了。
机灵儿变了脸色,一看子规,咬牙切齿道:“这位爷您是来砸场子的。”
子规笑了笑,“砸场子也好,花一千块钱打听个事儿也好,看你怎么选了!”子规给机灵儿划出了道道。
机灵儿哪还用挑,从座上下来,走到了子规身前,没好气地道:“打听什么?”
“嗯?”子规一声将气势暗运,一下子压在了这机灵儿的肩头。
机灵儿立刻知道这差距有多大了,他连连求饶,“爷,爷,您慢慢说,我听着呐!”
“商丘本地,没落世家,风家,你可知道?”子规问道。
机灵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知道吧,我只听说过这么个家族,其他的一概不知道。您也看出我这点能耐了,我只能在这里糊弄糊弄,诓点钱使。其实那什么修行界,我是处在最边缘的,我能知道个风家也就不易,其余的这风家的情况啦,位置啦,一概不知。”
子规眯眼笑了笑,“机灵儿,你最好实话实说,我一千块买你个‘知道’,你的话倒是价值不菲啊?!可我也得信呐!你这会儿指头都快捏断了,预备着跑呢吧?!你说得会是真话?你既知道修行界,也知道这修行界的丛林法则,可别说我杀了你不道义啊!”
“不不不!”机灵儿连连摆手,“爷,我说实话!说实话!那风家没落得紧,倒因为以前仗义行事,与人方便,没有敌家寻仇。但架不住狼子野心,一个个都想生吞了这死骆驼,吞不掉啃一块肉也是好的。可他们个个扑了个空,因为他们根本找不到风家的位置。”
机灵儿说着这一句看向子规,见子规没有疑惑之意,却是忧心表情,他心下大定。“我看您不是那些狼子们一伙儿的……”他说着就没了音儿。
子规却笑了,“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这不正在打听风家的下落嘛!”
“您要这样说我有谱了,您就不是那些狼子们一伙儿的!那些狼子们听着我这样说,还不美翻了!出来卖还想立牌坊,想瞎他们心去吧!”这句话机灵儿看着子规眼睛说的,他其实没有确定子规的身份,但看到子规不恼,反有赞同在之意,他就完全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