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原城外,驻扎的魏军依旧迟迟没有离去,龙原城有充足了粮食,平原上也有水稻田,因此哪怕多出六万张嘴,依旧不必担心粮草短缺的问题。
魏桀正喂着自己的军马,这匹战马跟了他五六年,也算是感情极深。
“父亲,”魏燮走过来,魏桀好似有些惊讶,他并没有召魏燮过来,也并不清楚魏燮的来意。
“你来军营里做什么?”
“父亲,我刚接到消息就过来了。”
“消息,什么消息,这里可没你的午饭。”
“您不是准备发兵伐蜀了吗?这,不需要我来帮您吗?”
“呵呵,”魏桀笑了笑,他放下手中的草料,“你啊,还蛮积极,不过孤虽然托人给你送了消息,也没说要你现在来,本来孤准备再等几天,龙原城再稳定会,然后发兵南下。”
“可是咱们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蜀国的消息了,再加上蜀地山峦叠嶂,沟壑纵横,想要入蜀,何其之难,蜀国多年未曾有战事,怕是军力早已不止三万,我攻敌守,很是不利啊。”
魏燮的话,步步小心,分析恰当,的确值得思考,但魏桀依旧不慌不忙地抚摸着马首,看着爱马舒服地吃着上好的草料,格外高兴。
“你跟孤说了这么多克蜀的难处,孤倒是想问问你,你觉得你父亲我会没想到这些吗?”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攻蜀困难尚多,有不少需要考虑的地方,儿子只是怕父亲百密一疏,毕竟战事一起,父亲想要一个人顾及全局还是有些困难的。”
“呵呵,”魏桀笑了笑,他走到水桶边洗洗手,便坐在马扎上,歇息,“你是担心孤啊,还是耐不住性子想要随我出征立些战功啊?”
“我,我不是…”
“说来你自小习武练剑又饱读兵书,虽然我一直让你做着从政的事情,但过去学习的这些本事却一直没放下,这点孤要表扬你,”魏桀叹了口气,“说来前些日子你弟弟十岁生辰,他要我给你带了样东西。”
“申儿,他有什么东西带给我?”
魏桀从衣中拿出一块玉佩,“这是你娘生他的时候,一并戴在他身上的,他说这玉佩就代表着他,他年纪小上不了战场,就请你戴上这玉佩,也算替他走了一遭,若是你身陷险境,他这玉佩也可以保佑你平安。”
魏燮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下,竟笑了,“我这弟弟竟还能想着我,自小我对他严苛,看来他没记我仇。”
“怎么,你觉得他会记你仇,那照这么说孤对你苛刻地多,是不是你也记着孤的仇。”
“不不不,父亲对儿子寄予厚望,严厉苛刻些是对的儿子怎么会记恨您呢。”魏燮赶紧辩解,倒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你啊,”魏桀摇了摇头,“不过你说的我也都考虑了,的确攻蜀甚难,但蜀地不是没有破绽。”
“父亲已经有办法了?”
“你可记得当年蜀地孙正业是如何突破戗龙关的。”
“他…”魏燮仔细想了想,“他是凿了山口,偷偷潜入,莫非父亲也想效法?”
“不,孤只是想让孙显看到,孤是用这种方法入蜀,而不是真要如此。”
“莫非,您是想走洛海?乘船过去?”魏燮恍然大悟,“您明地里凿山口,暗地里渡海绕到蜀国腹地,直插裂秧城!”
“不错,有点眼光,”魏桀略有些欣慰,“你帮孤办件事,孤就带你一起出兵蜀国。”
“父亲尽管吩咐,儿子一定办得到。”
“奏明秀王,蜀国勤王迟缓,未能及时出兵,当责,令其十日内出蜀入龙原面圣。”
“诺,儿子这就去办!”
在魏桀的脑海里,如今入蜀之战的一切准备都完善好了,只等出兵,一击歼灭蜀国。
而远在北边的齐国齐城,此刻莺歌燕舞,一派欣欣向荣之态。
宫中的大殿上,齐戬舒服地靠在爵座上,群臣列坐在两侧,这刚刚从民间征调的舞姬,正表演着齐国最流行的曲目。
“赁太公,您这眼光很棒啊,自民间找到的这些姑娘都蛮好看,漂亮!”齐戬啧啧赞叹,看得很是高兴。
“回禀君上,不是老臣眼光好,只是咱们齐国就是风土甚兴,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需老臣刻意寻找,只要贴上告示,前来自荐的女子个个相貌出众啊。”
“呵呵呵,赁太公就是会说话,孤就是喜欢听太公说话,好听!哈哈哈。”
“谢君上夸奖,臣必当竭尽全力为君上分忧。”
“好一个分忧啊,”位列武将最前面的霍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日日找这些媚主之人,玩乐之物给君上,还得自谦咯?末将觉得赁相不必自谦,您做的太棒了。”
“你,霍老将军,本官觉得你这是嘲讽本官呐!”
“偶?您居然还能听得到别人的嘲讽啊,末将以为您只能听到阿谀奉承之话!”
“你…”
“好啦,”齐戬一句话打断了二人,“二位老人家,何必在今天这般享乐的时候相互争吵嘛。”
“君上息怒,是臣不知深浅,请…”
“行了行了,太公快起来,霍将军也坐回去吧,”齐戬捻了块西瓜送入口中,很是享受地吃下去,“你们都是我国肱骨重臣,有些争吵,孤觉得正常,孤不生气,不过今天孤高兴,不想听这些,要是有些不和的意见,你们私下讨论。”
“谢君上理解。”
“报!”
大门外,传来了急令,只有万分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