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中悄无声息,静得就像‘影’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喝酒吗?”宋沉问了林意一句,不等林意回答,他便又转向阴影之中的‘影’,轻声说道:“去拿酒,拿存了三年的那坛桂子酒。”
阴影中还是无声无息,‘影’根本就不动半步,而且,她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酒就免了。”林意来到了宋沉的身前,剑匣立于地面,双手叠放剑匣之上,他问道:“敢做不敢当?当年的事,你敢说,与你无关?与你那位母仪天下的母后无关?”
宋沉抬起了头,看了眼身前这位同父异母的亲弟弟,眼神极其坚毅:“我问心无愧。”
“呵!”林意冷笑出声,言语渐冷:“问心无愧,可是我娘死在那次刺杀,我差点就也死了,你问心无愧,值几个钱?
你可是活生生的坐在这里,而我经历过多少苦难,你知道?你一句问心无愧,我就会不杀你?”
宋沉轻声叹息一声,低下了头不去与林意对视:“能不能讲讲道理?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说?
我知道,以你在赊刀人这样的杀手组织的历练,以及你现在的武道境界,就算我身边有‘影’,你也有办法刺杀我,但是,你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我面前,却只是发狠耍横说些废话,有什么意思?”
林意呼吸渐重!
开匣取剑,剑匣还是立于地上,可蜀道易却已经握在了林意手中,拔刀术蓄势待发:“你要说道理,那你便说,我倒是想听你讲讲,到底能说出什么道理,我若觉得你道理不通,你就给我人头落地。”
一只白皙的手指从侧面抵在了林意的脖子上,但林意却是提高了声音说道:“不要放箭,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申峥强忍住没有按下弓弩扳机,对林意说道:“女人,手指,后腰上有一柄没出鞘的短剑,应该是个左撇子!”
这是在给林意报出所有有用的信息,因为‘影’此时是在林意左后侧,以右手手指抵住林意脖子,而左手,却是握着身后的短剑!
右手一指是虚招,左手的未出鞘一剑,才是真正的杀招!
这一剑,是跳过菩提,长生两境,直入千古以来剑仙林立的通微境,这一剑,是剑仙一剑!
林意却不管背后的那蓄势待发,强跃两境的一剑,而是紧盯着宋沉,问道:“你说是她的剑快,还是我的剑快?”
宋沉又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林意则是又说道:“你想讲道理,便快讲,若说不清楚,一剑砍了你,万事皆休!”
宋沉终于开口,却不是对林意的回应,而是说道:“影,那一剑,是我的,我没开口,你不该用!”
女子右手手指还是抵在林意脖子上,左手却已经放开了身后的短剑。
林意却不依不饶,还是步步紧逼:“别拖延时间,要讲道理就快讲,我不惜以命换命!”
“当年那件事,幕后推手,是宋勤!”宋沉一句话轻飘飘的出口,可林意听到后却紧皱起眉头。
“当年那件事,要杀的是你,是前宰相李朝略的手笔,为了扶宋勤上位,调动了潜藏在我娘身边数年的两个宫廷护卫,只是为了嫁祸给我娘,其实真正动手的人,是那具死于你娘之手,而后被烧为黑炭的尸体,宋勤的亲舅舅。”宋沉摇了摇头,指了指站在林意左后方的‘影’:“如今,都死光了,只有我与她,还知道这件事的内情。”
“证据呢?”林意吐出了一口浊气,问道:“空口无凭!”
“那你认定是我娘,又有什么道理,证据又在哪!”宋沉言语一大声,便又起了咳嗽,边咳边问道:“就凭两个咳咳咳…两个宫咳,宫廷护卫!”
林意又呼出一口气:“我信不过他,也信不过你!因为那件事,他得利最多,甚至坐上了龙椅,可是…”
“都是无凭无据,死无对证的事,你又拿什么来证明,那事到底是谁的谋划?”宋沉咳嗽已经缓和,他站起了身,转身离开:“你要杀我,便来。西域有个算卦的你知道吧,我还是那句话,问心无愧!”
宋沉迟疑一顿,又说道:“影,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可直至宋沉走出了十来步,林意松开了握剑柄之手,‘影’的手指才从林意脖子上离开,悄无声息的没入阴影之中。
“宋沉,我会去西域的。”林意收剑入匣,与宋沉背向而驰:“秋风冬雪,你可得穿暖点,别病死了,以免我要杀你时找不到人!”
“风雪尽管来,我顶得住的!”那个病秧子,此刻独行而去的背影,顶天立地,无愧于心!
王府别院的大门被打开,林意与申峥缓步而出,申峥开口问道:“你信他?他可是心眼最多,心思最杂的人,你以前不是总说,你们六人之中,就他最滑头。”
林意抱紧剑匣,轻声回应道:“我,没有证据,而且,若真是他,以他的心性,那么现在当皇帝的,就不是宋勤了,我也活不到今天。”
“那么你真的要去西域找那个算卦的吗?要是这算卦的与他有串通?”申峥这时,不知从哪拿出一串糖人,一口就咬了下去。
“西域算卦的,不可能和他串通。”林意若有所思,呼吸平稳。
“为什么?”
“因为我虽然没见过他,诸葛从龙,不是那样的人。”
街角有一骑缓缓走出,马上的中年人对着走在街中的林意与申峥说道:“去中流城看看?”
林意指了指王府别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