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沉舟便伴着早霞朝露,迈步走下了这座天关山。在山脚处,已经有数人正在等候。
“沉舟师弟,吾等已经等候多时了!”
来自仙道流派龙虎宗的余言说着,便迈步迎向沉舟。在他的腰上,尚还挂着一个红彤彤的酒葫芦。而在他的身后,则站着男女两人。
其中那身着僧袍,面带淡淡笑容的便是佛门弟子净一,师承真定禅师。而另一位抱着拂尘,面色冷清的女子,则是来自仙道流派清净观的徐雁行。
虽然已经约定过,将代表隐世七十二流派,一同赶往那中都青年武道大会的会场。但沉舟有些没有料到的是,他们竟然会来得这般早。
不过还未等沉舟开口,已经行至他身前十步外的龙虎宗余言,却是突然眯起了眼睛。
“咦,沉舟师弟,为兄似乎嗅到了上等黄酒的味道?”
一边说着,眯起眼睛的余言便快步抵达了沉舟的身前。紧接着,他便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
“是通旧巷的黄酒!没想到啊,师弟你原来也是酒国中人.......”
说着说着,这位龙虎宗当代大师兄便忍不住将手按在了自己腰间的红葫芦上。看起来,似乎是很想和沉舟交流一下有关酒道的心得。
“余言师兄你误会了,只是吾家师兄昨日为陈舟送行时,拎了一壶黄酒而已。沉舟并不饮酒,也不是什么酒国中人.....若是余兄想,那便上山去和吾家天关师兄交谈这些吧。”
沉舟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道。他和这位龙虎宗余言还是有些交往的,自然明白这位师兄的性格。
要是让对方认定了,自己也是爱酒之人,那就糟了估计接下来的日子里,沉舟也就别想求个安宁了。这酒鬼肯定每天都提着酒壶,来找他交流酒道心得。
而听见沉舟如此说,龙虎宗余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很是遗憾的摇了摇头。
“什么嘛,原来是徐林啊......还是算了,徐老黑那家伙酒品不好,一喝大了就喜欢算计别人。上次我来你们天关山找他喝酒,等酒醒了才发现我那个青玉小葫芦竟然不见了。去找那老黑算账,他还非说是我强行送给他的。”
余言摇头说着,但这言语中的意味,却好像调侃多过了愤慨。摸摸头,也没急着拿起葫芦灌一口美酒,这位龙虎宗大弟子眯着眼睛,面上满是笑容的开口问道:
“对了,沉舟师弟,你家那位大师兄现在突破到命宫境界了没?”
“没有吧?哈哈,等你下次回山,记得跟他说一声:当年在明月山上观摩石碑的人中,可就只剩他一个人,如今还哼次哼次的在命泉境界打滚了.......就连那位来自山下武馆的小师妹,在上个月都已经成就宗师境界了!”
余言说着,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而对此,沉舟只能是摇了摇头,根本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虽然那位大师兄的性格有点古怪,但在天关山上这么多年,沉舟对于这位大师兄还是非常尊敬的。甚至,就算是如今沉舟已经步入命宫境界,堪比武道宗师。但他却也总感觉,自己不是那位区区命泉内气境界大师兄的对手。
准确来说,那位大师兄才是天关一脉真正传人。按理来说,这下山重建山门的任务,是怎么也落不到上山才不过五年的沉舟身上。
只不过,谁让那位大师兄不愿下山呢?
而说话间,沉舟和余言便已经步行到了前方那两道身影之前。
“净一师兄,雁行师姐,久等了。”
沉舟向着二人拱了拱手,开口说道。而抬眼看去,沉舟便望见,那位徐雁行稍稍侧了下身子,好像是在还礼。
而那位身着白色僧衣的净一和尚,却是依然面带温和的笑意。
“沉舟师弟多礼了,吾等也只是刚刚抵达而已.....”
说着,这位净一和尚双手合十,转身看向了一旁被清晨霞光披挂的天关山,面上不由得浮起了些欢快的颜色。
“说起来,这还是小僧第一次来天关山......今日一见,在小僧看来,作为旁门翘楚的天关流派果然不凡啊!”
净一和尚的声音里满是真诚,说着,他还向前方的天关山轻轻行过了一礼。或者准确的来说,是向着山中那一道属于类神的存在行过了一礼。
不过面对着这位彬彬有礼,风度极佳的净一和尚,沉舟却是不敢有一丝的懈怠。甚至,相比较这位面带笑意,看起来好像温和至极的净一和尚,沉舟更愿意和一旁那位面色冷清的徐雁行交谈。
虽然那位女道人性子冷了些,面瘫了些......
没办法,眼前这和尚,可是个真正的莽金刚鬼知道真定禅师那一脉佛门内修,是怎么培养出这么一个外锻鬼才的。只是想一想对方身上的佛门不灭金身法,佛门护法大手印,佛门金刚禅杖法.......沉舟便感觉有些头皮发麻。
这是那位修行闭口禅二十年的佛门内修类神,真定禅师能教出的徒弟,怕不是变异了吧?
而且,别看这位净一和尚表面上一副高僧的姿态。但经过近几年来的接触,沉舟非常怀疑,他对于佛法只会一句‘阿弥陀佛’。没办法,沉舟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净一‘大师’怒吼.....没错,就是怒吼一声阿弥陀佛,随后便持着一根两米多长的加粗禅杖冲上去给邪魔脑壳开光的场景了。
可以说,如今立足于宗师层级,沉舟有自信与徐雁行,余言这两位仙道流派的定点弟子一争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