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绝放下奏章,狐疑的目光审视着梅丰泉道,“听梅相一说,朕才发现原来朝廷上的事情都是仰仗勤王了,那梅相干什么了?按理来说,梅相应该是最高兴勤王走的人吧,怎么这次反倒多次劝朕挽留勤王呢?”
梅丰泉不惜惹怒皇上,直言道,“虽然臣以前在一些小事上和勤王有些不愉快,但在这天下社稷,百姓安康这种大事上,臣还是分的清的。臣挽留勤王是站在一个为臣之道上为皇上考虑,还请皇上三思。”
慕容绝狠厉的目光注视着梅丰泉,假笑道,“这么说来,倒是朕枉顾百姓,枉顾社稷,让梅相操心了。”
梅丰泉立马跪下道,“微臣不敢。”
慕容绝刚要起身发火,却看见门外帘子挑起,沐殷对他莞尔笑道,“皇上如此勤勉,看来沐殷来的不是时候。”
慕容绝没想到沐殷会来看他,意外又惊喜立马迎上来握住沐殷的手,责怪道,“天气这么冷不好好在宫里待着跑这么远干什么,瞧这手冰凉冰凉的。”慕容绝低头一看沐殷未着鞋袜的双脚已经有些发青,怒从中来抬腿一脚踢在旁边站着的小奴才肚子上,“你们是怎么照顾的?这脚都青了,会不会照顾?肩膀上扛着的是夜壶吗?”
小奴才捂着肚子跪在地上抽泣着解释道,“回皇上,本来是抄近路过来的,只给小殿下盖了一条薄毯,可是正好经过延福宫碰见淑贵妃回宫,小殿下就停轿给淑贵妃让路耽搁了一会,所以才...”
梅丰泉站在一边,脸色铁青,弯腰道,“既然皇上还有事,那微臣退下了。”
慕容绝点点头,看梅丰泉走了,才扶着沐殷上榻上亲自给沐殷捂脚,因为心疼言语间带着不悦道,“不是说过你不用给宫中任何人行礼吗?包括让路,怎么就是不听呢?”
沐殷放下暖炉握住慕容绝的手笑着说,“不就让条路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然我怎么知道皇上对我原来这么好?能得你如此呵护,沐殷觉得很值。”
慕容绝动情抱住沐殷的肩,“你不用试探我对你的感情,以前我不懂,如今遇见你之后我才明白有些人存在的意义或许大过权利大过生死。”
沐殷紧紧依偎在慕容绝的怀里说,“以前活着是为了自己,以后活着是为了我们。”
慕容绝在沐殷额头落下一吻,叹了口气道,“我何其有幸能拥你在怀。”
沐殷沉默良久突然问道,“皇上可想好怎么处理勤王的事情?”
慕容绝似乎才从这温情中清醒,松开沐殷说,“我觉得也许让勤王离开对大家都好,相比其他人这可能是他最好的归宿。”
沐殷意料之中的看着慕容绝,带着微笑说,“这必定是皇上权衡之后的结果,也好,让勤王带着他的义妹过世外桃源的生活,远离京城,从此再无勤王这个人。”
慕容绝低头看着沐殷,“你的意思是勤王这次离开是为了那个萧婉?”
沐殷认真的点点头说,“难道不是吗?听说王妃差点要了那个柒莫的命,王爷一怒之下刺了王妃一剑,这才导致了王妃的早产大出血。沐殷想不通的是,既然勤王如此爱这个柒莫又为什么认她为义妹而不是娶她为妻呢?”
慕容绝道,“这是他和朕做的交换。”
“交换?什么意思?”
“萧婉本是逆犯之女,罪当问斩的,当初有人求情就饶她一命,没官为妓,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又出现在王府,还失忆了,勤王觉得她可怜就收留她为义妹,但是他答应朕,不与萧婉有婚约有子嗣,所以朕就大赦了萧婉,也卖勤王一个面子。”
沐殷点点头,“看来这个萧婉和勤王渊源颇深啊。”
慕容绝道,“如果没发生意外,这个萧婉如今就是勤王的王妃了。”
沐殷不敢置信的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慕容绝,“什么意思?”
慕容绝冷漠的说,“父皇曾经下过一道圣旨要将萧婉赐婚勤王,只是这道圣旨他没有接到父皇就驾崩了,然后又发生了萧氏谋逆的事情,所以连勤王自己都不知道有这样一道圣旨。”
沐殷捂着胸口愣愣的发呆,这件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慕容绝继续说,“不过照你这么说来,勤王对这个萧婉确实不一般,难道他这次离开真的是为了那个女人?还是有别的什么打算?”
沐殷已经没有心思敷衍慕容绝的疑问,他知道当初是有两道圣旨同时离京,其中一道是慕容冢拿到手里的继位诏书,还有一道如今看来是慕容绝拿到的赐婚圣旨。
慕容冢拿着名正言顺的诏书却甘愿臣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