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殷这时候一通百通,莞尔笑道,“那就再想一个他不离开的办法,如果是他不愿意走呢?”
沐殷对小奴才招招手耳语道,“你等会飞鸽传书给北境南国的国师,让他照我的意思办,一定要快。”
小奴才点点头,“小殿下,那皇上那边呢?”
沐殷胸有成竹道,“他那边我会处理。”
上官楚风一阵风跑到慕容冢的书房,第一次没有敲门直接进去,正好看到曼陀和虎谷风围着慕容冢在说什么,慕容冢看到站在门口一脸愠色的上官楚风,平静的问道,“怎么了?连规矩都忘了。”
上官楚风走到慕容冢书桌前,将之前慕容冢给他的册子和兵书放在桌子上,质问道,“我今日上朝听见一些关于王爷的闲话,特意来找王爷求证。”
慕容冢直直看着上官楚风道,“什么闲话?”
上官楚风道,“他们说王爷要辞官,解甲归田,做一个闲人,是真的吗?”
慕容冢目光清明,低头看着桌面,躲开上官楚风求知的目光,“难道不可以吗?”
上官楚风怒吼道,“不可以,您教我练功的第一天就告诉我,君子以立不易方。这么多年来您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征战沙场九死一生,白骨成堆,何其残忍,可您说打仗是为了保护更多的百姓不再受战火的煎熬,是为了大燕国能有更长久的和平。尽管这么多年皇上不公,可我从您嘴里从来没有听到过怨言,可是为什么现在您选择放弃?月叱国依旧虎视眈眈,百姓依旧处在水深火热中,您要的和平并没有到来,您何来的解甲归田?”
虎谷风默默看着,目光在楚风和慕容冢身上游走,他一直觉得慕容冢做这个决定有些仓促,至于为什么仓促他说不出来,后来他想明白了。
他害怕了,从来没有怨言的人,认为百姓大过天的人,在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连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的时候,他害怕了,开始怀疑自己,想一走了之,想自私一回,也想负这天下一次。
这个决定他做的比任何人都艰难。
慕容冢站起身平视楚风,冷漠中带着一抹赞许,声音冷冽又低沉,“所以下半场的比赛就交给你了。一个将军要有独自带兵打仗的勇气,运筹帷幄的魄力,这些你都没有问题,在军事方面你是个天才,所以没有我,你也可以做的很好。而且这天下少了谁都一样,我没有那么重要。”
上官楚风气的青筋凸起,瞪着一双眼睛,伸手指着慕容冢道,“逃兵,你是个逃兵...”
曼陀冷漠中突然出手更加冷酷的剑柄落在楚风的手上,冷声道,“请楚风小侯爷注意自己的身份。”
慕容冢没说话,眼神晦涩不明,有些无奈。
上官楚风气急,直接拿起慕容冢书桌上的扇子朝曼陀挥去,曼陀放下剑,短拳相接,两个人从屋里打到屋外,从地上跳到房顶上,谁都没有要让谁的意思,一时间竟分不出上下。
虎谷风倚在门框上,抱臂看戏,看了一会才后知后觉问道,“要不要上去劝劝?”
慕容冢冷漠道,“随便。”
虎谷风自讨没趣道,“我只是可惜了那把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