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
“既然你真的没有名字,那我就叫你纸鸢怎么样?碧落秋方静,腾空力尚微。清风如可托,终共白云飞。”
“好诗,好诗,久闻雪霏姑娘才思敏捷,满腹诗书,今日一见果如其然,不愧被称为才女。”
阿柒一愣,才思敏捷?这种脱口而出的才华恐怕要感谢她那位缘分不深的父亲大人,更要感谢她父亲特意给她找的家教老师,专门教她古诗词。
不过看着这个小姑娘,真不知道带给她的是清风还是飓风。
“谢姑娘赐名,奴婢以后就叫纸鸢了。”纸鸢白皙稚嫩的肌肤泛着红晕,水灵灵的大眼睛饱含感激之色。
阿柒再次被人搀扶上轿,终究逃不掉,她安慰自己,这是命运。
既不是弱者的借口也不是强者的谦词。
她没有把这当做游戏来玩,虽是重生但不是再来一次的重复,不同的人生体验,不同的闯关经历,不过如果你不好好对待下一世不一定变猪变狗,更加不能忍受的是万一奈河桥,孟婆汤也没有把灵魂洗涤干净让她继续带着前世的记忆吃猪食啃狗屎,那滋味……
轿子穿墙过街,不知道走了多久,阿柒都快睡着了,撩起帘子往外瞧,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尽管给自己已经进行了洗脑似的心理建设,可她的心情却依旧好比上坟一样悲切。
刚过一个城门,城门巍峨高耸,城墙坚不可摧,侧目一敝居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彪子...?
“彪子?彪子?”阿柒全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只觉得浑身发热,朝着城墙根坐着的男子挥手大叫。
“姑娘?您在喊谁?”纸鸢走到轿子跟前顺着阿柒的目光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人。
“停轿,停轿。”
“姑娘,不敢停了,已经误了吉时,王爷怪罪下来可不得了。”
阿柒现在哪里能听得进去别人说的话,她眼里只有那个和彪子长得完全一样的男子。
抬轿的人受不了阿柒的折腾只得落轿,阿柒掀开轿帘就要往出跑被纸鸢一把拉住,“姑娘,你这样怎么能在大街上乱跑呢?咱们还是赶紧去王府吧。”
阿柒被拉着一时挣脱不来,正在两人拉扯之际,只见前面突然冲出一队人马,一人跳马下来,直奔前面城墙根下的男子而去,身后跟的人上去就打,男子无力还击只剩下抱头求饶的份。
“妈的,敢打我彪哥,是不把我阿柒放眼里了是吗?”
阿柒怒火冲天一股蛮力挣脱纸鸢,手提大红色的喜服,头戴凤冠,不顾别人惊愕的目光朝着被打的人冲过去,对着那些人上去就一顿拳打脚踢,这些人哪里见过这阵势,全都愣住了。
阿柒在混乱的人群中精确的一把抓住彪子的胳膊拽起来,“彪子,你没事吧?”
被打的男子一脸懵的看着面前的新娘子,更加无措,低头捂脸说,“这位娘子,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怎么会认错呢?我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鬼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可偏偏就看见你了,彪子,你真是我的好兄弟,特么到这种地方你都愿意陪着我,呜呜呜...”
阿柒见到亲人越说越难过,居然一把抱住那名男子大哭特哭,把这几天受到的委屈恨不得全部发泄出来。
这一哭不光把打人的弄晕了,连纸鸢这伙人都晕了,被抱着的男子羞愧不已挣脱开,扑通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嘴里念念有词,“我就是一个要饭的乞丐,今天承蒙姑娘搭救,无以为报,给姑娘磕几个头,希望姑娘嫁一个好人家,吃穿不愁,喜乐无忧!”男子磕完头趁着阿柒上气不接下气愣神之际溜了。
“你都是乞丐了,你还说你不是彪子,你给我站住...”当阿柒再次准备提起裙摆追人时,被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楚风,你见过在大街上狂奔打人的新娘吗?”说话的人身穿淡色绣有喜鹊绕竹图案长袍,手拿扇子,腰间一左一右佩戴着玉佩和香囊。
气质高雅,脸上却带着玩世不恭的轻笑,手里轻轻晃动着扇子,眉眼间带着探究的眼神端详着阿柒。
“阿祖,算了。”
阿柒看向从后面走上来的男子,手持宝剑,一袭素袍,长发束冠,俊朗的五官给人一种温润儒雅的感觉,可脚下虎步生风的速度和他温和的气质不符。
“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逮到了,却被这个丫头给搅了,她得给我个解释。”
阿柒未动,抬头看着面前两个美男子,一个顽劣幼稚,一个阳光稳重,各有千秋,滋味不同啊。
纸鸢已经吓得tan软在地,还没到王府就已经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贾府怪罪不说,王爷能饶了她们吗?面前这两人一看就来头不小,怎么就偏偏被她们给遇上了?
“纸鸢,你起来,你们都起来,干嘛下跪?”阿柒暂时压住对惑,玉手一指拿扇子的男子说,“是你找乞丐的麻烦?”
“是我,又如何?”
“你为什么要找他的麻烦?”
“和你有关吗?”
“以前和我没关系,不过,现在和我有关系了。我告诉你,不许再找他的麻烦。”
“哼,好大的口气,我梅耀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是第一个?”
梅耀祖拿扇柄戳着阿柒的额头,笑容尽失,眉骨耸动阴翳的眼神朝旁边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