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里,只有二姐是练武之人,自带一身罡气,不要说四弟,就连我也对二姐有些畏惧,想和二姐亲热些又怕越了规矩。二姐常年在外,不是带兵打仗,就是驻军练兵,时时不得相见。
母亲也很想二姐,非常挂心二姐的安危,这次我去道观养病,母亲特意给二姐求了一道平安符,让我带给二姐,保佑二姐平安。”
梅若招说着从荷包里取出一道符递给梅若君,梅若君眼眶泛红,小心的收着,“谢谢母亲一直为我挂心。母亲在道观生活可好,我一身杀气不便去看望母亲,还请三妹多在母亲前替我尽尽孝道。”
“母亲一切安好,二姐不要担心。”
梅耀祖眼睛一直盯着二姐手里的符,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去道观求母亲也给楚风请一道平安符,自从楚风给他说了遗书的事情,他就一直很不安,连接着对他求的那道平安符也不放心了。
梅耀祖最终因为三姐的求情躲过了一劫,心情大好,看了一圈小心问道,“父亲呢?三姐回来了,父亲应该很高兴,怎么没在家吗?”
梅若君给了他一个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的眼神,笑眯眯的说道,“忘了告诉你,父亲让你回来去书房找他,有...事...找...你。”
“啊?有什么事啊?”梅耀祖再次向三姐求救,梅若招居然也摆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和梅若君一起收拾自己带回来的行李,包括带给其他人的礼物。
“见死不救……,就会说好听的。”梅耀祖一边小声嘀咕着,一边往书房走去,刚到门口,从虚掩的门缝中看到父亲正在和姨娘说话,“你是说,这次是太后的意思了?”
“我觉得是,您也看见了,那晚那个丫头的穿衣打扮,活脱脱就是那个萧婉啊,您想这个样子太后看见了能想不起来吗?虽说皇上答应了勤王的请求,可这心里难道就不会多想吗?当年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谣言四起,皇上处置得雷厉风行,抄家,斩首,不留一丝余地,可见当时是有多恨。
时隔四年,那个人再出现,曾经发生的一切就像做梦一样重现,太后是怕啊。她太清楚皇上的性格,这件事在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平息,是最正确的做法,这位太后还是当年的皇后,一点没变。”
“可是她失忆了?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现在被收留在王府,改个名字叫什么柒莫,倒是让人一时无从下手。”梅丰泉坐在太师椅上,气定神闲的捋着胡子,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老爷确定她是真的失忆了吗?这事估计连皇上都存疑吧?”
“这个嘛,应该是可以确定的。从我们安插的人那里得到的消息称,这个丫头行事怪异,说话疯疯癫癫,不着四六,比那些市井之徒还形骸放荡,简直粗鲁不堪。想来曾经的相府千金,就算遭遇那些事情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一个人性情大变不会连最基本的教养都丢失,装也不可能装这么像。”
“老爷,这件事可不能全听别人说的,我们必须亲眼所见才能判定。”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女子,手拿丝帕轻轻擦着鲜红的嘴角,薄唇轻笑,脸上涂得厚厚的白粉,和红色的嘴唇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细长的两弯柳叶掉稍眉,单眼皮绷的紧紧的,精明的眼珠转一圈,好像就能心生一计。
梅丰泉刚想问什么,目光扫见站在门外的人影,大喝一声,“谁在外面?”
梅耀祖僵硬的身体一怔,小心的推开门走进去,“给父亲和姨娘请安!”
“怎么才回来啊?去哪里了,一夜不归,不知道家里人着急吗?”
“回父亲,我去楚风家里了,楚风身体不舒服我担心就没急着回来,忘了派人给父亲说一声,让父亲担心了。”
梅丰泉瞪了一眼梅耀祖,冷哼一声,“你们俩倒是玩不腻,从小就在一起,人家楚风已经是一等军候了,地位和你爹这个丞相都快齐平了,你再看看你?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考取了状元本该是荣耀加身,可你呢,皇上封你什么官你都不做,真不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梅耀祖,“……”
“我梅丰泉就你这一个儿子,可你一点都不争气,你看看你大姐,你二姐,那个不比你有出息?我看再过几年,宫里小皇子也到了请师傅的年纪了,让你二姐给皇上说说,你去宫里给皇子伴读吧,以后封个太师,也算个正一品,没有辱没你这么多年寒窗苦读考取的功名。”
“我看就很好,祖儿一身才气,只是玩心太重,那个上官楚风整天打打杀杀的,祖儿跟他在一起时间久了自然就没心思放在正事上。老爷,我看以后驻军练兵的事就让上官楚风去吧,这样还能让若君多在家些时日,她年龄也大了,该说门亲事了。”
“不许你们拿楚风说事,难道朝廷就再没有能驻军练兵的人了?不是我二姐就是楚风,楚风今年也才十八岁,他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吗?他就没有父母要孝顺吗?你们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就把别人的生死不放在眼里,我从来没有反对过你们,可是如果你们要针对楚风,我死也不答应。”梅耀祖眼眶布满红血丝,狰狞的样子吓坏了梅丰泉和姨娘,一时有些愣住,连顶撞父母这样大逆不道的行为都忘了斥责。
梅耀祖怀揣着种种秘密和不安从家里跑出来,直奔公主府,守卫连拦都没有拦。
“楚风,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