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的曼陀似乎早就在等这句别开生面的召唤,推门进去,只见阿柒裹紧衣服坐在地上看着愣在床上的慕容冢。
“我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
曼陀充满理解的走到这位刚睡醒神智混乱的女子跟前道,“要不要我给你提个醒?”
阿柒把目光从神情不悦的慕容冢脸上移到曼陀脸上,点头道,“好。”
曼陀道,“昨晚,你喝酒,大哭,回光返照,神经失常...”
阿柒阻止道,“别说了,让我想想...”阿柒沉浸在回忆中,突然看向曼陀指着慕容冢道,“不对,昨晚他喝酒,回光返照,然后我欣喜若狂...”
曼陀也不想再纠结欣喜若狂和神经失常的具体区别,给了阿柒一个赞赏的目光道,“所以,你出现在这里,明白?”
阿柒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朝慕容冢表情僵硬的笑笑,整理衣衫急忙往出走,刚走到门口时又转身看向慕容冢,然后一个箭步飞奔过来,抓住慕容冢的胳膊道,“不对,昨晚应该是,你喝酒,吹笛子,恢复本来面目,对,慕容冢,你昨天晚上想起来了,你记起我了,你昨晚叫我小七了,对吗?”
慕容冢本来就头晕乎乎的,被阿柒这么一摇更晕了,一把推开阿柒,阿柒没站稳摔倒在地,慕容冢起身自带冷气,瞪着阿柒道,“昨晚本王喝醉了,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可这不是你留宿本王寝殿的原因,而且本王已经向皇上言明和你解除关系的原因是因为你犯了‘僭越之罪’,关于这个罪名,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阿柒愣在原地,试探着上前拉住慕容冢的衣袖道,“不是的,昨晚你不是这么说的。慕容冢,你再好好想想,你昨晚叫我小七,你还吹笛子,你还说...”
慕容冢甩袖瞪着阿柒凶狠的目光犹如一把利剑直穿阿柒那颗过分跳跃的心脏。
“本王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你直呼本王的名讳,知道这是什么罪吗?两罪并罚你有几个脑袋够砍?本王之所以救你,不过是看在你是月叱国公主的份上,如今能继续留你在王府也是因为皇上还没答应解除你和王府的关系,现在你还是本王的义妹,懂吗?”
阿柒怅然若失的看着慕容冢,“怎么会这样呢?昨晚明明不是这样的?是因为我睡着了所以你又变回去了?”
慕容冢冷眼看着阿柒道,“今日这事本王既往不咎以后如若再犯就不要怪本王新账旧账一起算,到那时本王可不会再看你公主的面放你一马。”
曼陀不忍走到阿柒跟前道,“快回去吧,曼珠还在等你用早膳。”
阿柒百思不解的看了一眼恢复无情面目的慕容冢,到底谁才是真的?难道他一个身体里面住了两个灵魂吗?
阿柒从房间出来,跑到司徒神的房间,一把推开门大喊道,“司徒神医,你快去看看慕容冢,他又变了,又变成那个冷血无情的人了,您快去看看...”
司徒神医正在整理衣物,从里间出来,看到阿柒慌张的样子道,“什么变来变去的?你又怎么了?”
阿柒拉着司徒神医就往出走,“你去看看慕容冢,他昨晚明明变回来了,可是今天早上又回去了,他又变回去了,司徒神医您去救救他,给他开药啊。”
司徒神医停住脚,反手拉住阿柒,语重心长道,“丫头,别闹了,也别自欺欺人了,迷情草无药可解,无情就是无情,不可能再变回来的。”
阿柒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哀求道,“神医,我真的没有骗您,昨晚慕容冢真的变回来了,他真的给我吹笛子,还叫我小七,和以前的慕容冢一样,我发誓,求您再信我一回...”
司徒神医无奈道,“王爷只是无情,又不是失忆,他会吹笛子,也记得你叫小七,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是你自己忘了这一切,只活在自己的想象中,再细小的事你都可能会异想天开而罔顾事实。”
阿柒快急哭了,可她却觉得百口莫辩,无法解释她昨晚的感受,那种感受是真实的,是只有她才能感觉到的,她知道那就是以前的慕容冢,这种感觉可以骗别人却骗不了她。
“司徒神医,您就当我胡说八道,求您去看看慕容冢,给他配药,您不是神医吗?怎么会没有办法?这个世上怎么会有没有解药的毒呢?您再试试,求您了...如果连您都放弃了,那还有谁能救慕容冢?”
司徒神医抱住哭到抽噎的阿柒道,“丫头,你叫我神医,可我就算是神医也不是神仙啊,我有心无力,真的帮不了你。”
阿柒哽咽道,“不会,不会的,您一定有办法的,求求您,我昨晚真的,真的见到了那个以前的慕容冢...您为什么不信我?”
司徒神医一脸心疼的擦掉阿柒脸上的眼泪道,“丫头,你已经有心魔了,我怕我到最后连你都救不了。”
阿柒还不放弃,边往出跑边喊道,“我证明给你看,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阿柒一路跑回慕容冢的寝殿,推开门扑进正在穿衣的慕容冢的怀里紧紧抱住他说,“我不信,你明明回来了,你昨晚喊我小七了,他们都不信,慕容冢求你,告诉所有人,你回来了,最爱小七的慕容冢回来了,你快告诉司徒神医,告诉他我没有撒谎,你快点抱住我,就像昨晚那样抱住我,快点,呜呜呜呜。”
曼陀拿着慕容冢的衣服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眨了几下眼扭头看向一边。
慕容冢的手停在空中,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