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和纸鸢回到王府,让纸鸢一人先回梨园,她来到慕容冢的寝殿,门前是曼陀在守着,看到阿柒过来有些意外道,“阿柒,你怎么来了?不是去谈开业的事吗?”
阿柒看了一眼房门说,“曼珠真是巴不得有点事就立马告诉你。”
曼陀道,“她不说清楚什么事,我也不能放你们出去啊,所以告诉我也是好事。”
阿柒后知后觉的点头道,“我又忘了,你现在当家,什么事都要先向你汇报。”
曼陀道,“什么时候开业啊?日子定了吗?”
阿柒道,“定了,后天,二十五号,到时候你要去捧场啊。”
曼陀点头道,“我肯定会去的,你不是答应门口侍卫要请人家吃饭吗?我到时全带去了,你要请客。”
阿柒瞬间被一本正经的曼陀逗得眉开眼笑,一扫刚才的烦闷说,“真没想到曼陀也会这么幽默,也不知道咱俩谁在装?”
曼陀倒是没有任何表情的说,“谁都没装,只是让你笑的事情变少了。”
阿柒扭头看着天上一轮斜月,收回目光说,“王爷醒了吗?”
曼陀道,“醒了,刚才喝了粥,现在在床上看书呢?”
阿柒笑了笑,转身走了,刚过了小门,又转身回来直接推开慕容冢的房门进来。
慕容冢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到阿柒进来,也不惊讶,脸色平静的放下书说,“有事吗?”
阿柒一步一步走到慕容冢跟前,弯腰从他手里抽走书说,“病人就该在床上躺着好好歇息,看什么书呢?”
慕容冢也不生气,冷冷看着阿柒。
阿柒坐在床边,看着慕容冢脸色没有早上那么苍白,人也精神很多,伸手在他额头试了试,温度正常。
“你为什么不让他们来找我?我要是晚来一步你可能就烧傻了。”
慕容冢不悦的瞪了阿柒一眼,拿回书继续看,也不说话。
阿柒有些想笑,“你要是变成傻子了也挺有意思的。我会带着你在大街上从早转到晚,吃各种好吃的,冰糖葫芦,吹糖人,放风筝,还有吃薄饼,包子,嘿嘿,还会带你去喝花酒,看花姑娘...”阿柒越说越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好像对面的人已经是个傻子了。
慕容冢的目光越过书本,视线停在面前人的脸上。烛光下,她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不像别的女子那样挽着发髻,而是扎着一个马尾,头上没有戴任何饰品,一双眼睛灵动有趣,不太高的鼻梁点缀着小巧的鼻子,小嘴巴上下翻飞红润有光泽,皮肤白得发亮,身上穿着一件中式的长袍,整个人看起来小巧玲珑,有点可爱。
“对了,以后我去紫青坊了,你可要常来看我啊,我现在有些担心,你说我既无貌又无才,芬娘会不会不要我?不过没关系,我都想好了,反正我以后有钱,等风头过了我就给我赎身,要多自由有多自由。”
“你不是跟司徒先生去庄里吗?”
“我不去了,我的商业帝国在这里我去庄里干什么?”
慕容冢皱眉不满道,“你为何总是出尔反尔,朝令夕改?”
阿柒莞尔一笑道,“那没办法,我可是个小女子,又不是君子,人家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是小女子说话,想变就变。”
慕容冢一改冷漠,放下书看着阿柒道,“你真的要和王府解除关系吗?”
阿柒道,“不是我要解除,是不得不解除,不然我真的嫁给楚风吗?”
慕容冢道,“嫁给楚风不是很好吗?放眼望去整个京城就数楚风最是fēng_liú倜傥,一表人才,而且看得出来楚风对你也是有感情的,其实这算是一门难得的亲事,你可以考虑看看。”
阿柒敛去笑意,表情逐渐变得严肃,看着慕容冢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果那个人是你,我多希望一夜白了头,这个世上只有我心甘情愿为你放弃豆蔻年华为,恨自己小了十岁,巴不得岁月在我身上匆匆而过。慕容冢,你可以无情但不要残忍,你宁愿烧死也不要我救你,为什么?你恨我吗?”
慕容冢一怔,只觉得心口又开始疼了,避开阿柒受伤的眼神说,“本王只是不想欠你。”
阿柒失望大笑道,“不想欠我?你不想欠我,就要这样糟践这副身体吗?你凭什么?我都说了,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不会再喜欢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一杯迷情草让我失去了最爱的人,我怨过谁?整天看着你,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恨你又爱你,你是他又不是他,我的矛盾和无奈给谁说?你一句不要等了,我就能收回那颗心吗?我不信这世上会有什么迷情草,我不信。我知道你依然爱我,你是爱我的,从来不曾离开过我,你只是没办法和我在一起,我晚来了十年,君生我未生,君生我未生...”
慕容冢有些动容,想伸手抱抱面前痛苦不堪的姑娘,可是手却不听使唤的动不了,只能静静看着,听着她那些能刺穿人心的话,不动于情不动于心。
阿柒发泄到最后并没有唤来身边人一句安慰,擦干眼泪看着慕容冢道,“我要是再在你面前哭,我就是猪。”
慕容冢突然笑出声,摇摇头说,“你的性格太奇怪了,说话百无禁忌,做事风风火火,不拘小节也无大家风范,让人看不懂。”
阿柒道,“你看不懂就对了,我倒是觉得你挺可怜的,无情无义,生性寡淡,身边这么多人爱你可你却感觉不到温暖,无法动情,差点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