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攻击没有伤到一个宋兵,这让阿术很是不爽。
“大帅,就不用苛责炮匠了,此炮光是用于破坏城墙,也足以自傲了!”阿里海牙难道这么仗义一回。
“樊城的范主将挺有见识的,这么快就意识到了回回炮的弱点了!”刘整是一个很‘含蓄’的人,他喜欢间接地讽刺人。
那意思你阿里海牙连这一点都没有看出呀,回回炮用于调式角度,那需要很多时间,所以每一回攻击范围都是固定的。
“此炮的震摄之威,岂是你能想的!”阿里海牙开始从这个角度找回场子了。
阿术觉得宋军的守将真是一个有极强应变能力之人,这么快就找到应对之策了。
其实范天顺是怎么想出来的呢,是宋晨跟他说的,跟范天顺谈话之中,宋晨有意无意提出了对方可能掌握了一种前所未有投石机,谈话内容当然涉及应对方法。
范天顺还有点恼火,宋晨的方法治标不治本,看着不断被巨石毁坏的城墙,他的心在滴血呀。
终于在打了十几发巨石之后,蒙古主帅又下了另一个命令,专门射击城门上那一段城墙,火力集中在一处。
“这很难!”阿老瓦丁不顾亦思马因的暗示直接说出来。
“你并没有否决这个提议,证明还是有一丝可行性的!”阿术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统帅,作为一个将领,不能给部下下达无法完成的命令。
“根据经验来看,要毁坏这么厚的一段城墙,至少还需要二十架巨石炮!”阿老瓦丁直言不讳地指了出来。
“我今天就要看到成果!”阿术同样懂得,一个好的统帅,并不会纵容部下,让其牵着鼻子走。
“那就需要大帅的宽容了。”阿老瓦丁说了一个大家都有点好奇的词,他们是西域人,说的汉话很别扭,不时闹点笑话。
“宽容?”阿术很是好奇地问道。
“就是如果我们调试攻击特定地段的城墙的话,那准确率就会大大地降低,”亦思马因开始接话了,这种露脸的机会不能让阿老瓦丁抢了去,“之前我们二十发,有十八发击中目标,但如果特定地点的,可能就只有十发的命中率。”
“而且要经过多次调试后,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阿老瓦丁把亦思马因不愿意说的话讲了出来。
亦思马因腹谤不已,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好,你们都得到了本帅的‘宽容’,开始行动吧!”阿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行动了。
下面那些巨大的抛石机又开始移动了,炮手们在调整方向,范天顺看到这一切,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些巨石机又在集中攻击一处了。
其他军士,因为获得这么宝贵的喘息时间,高兴得手舞足蹈,而范天顺却能有苦往肚子里吞。
想想如果城墙出现一个大豁口的话,那么他们就完了。
范天顺也在埋怨,明明知道樊城被攻击了,襄阳那边为什么还不派援兵过来,难道真以为他这五千人,抵挡得住十数万如狼似虎的蒙古兵进攻吗?
人没有来,物资也没有来。
他不知道的是,汉水江面上,战斗也打得很激烈,那数条拦在江面的铁索,并不能阻拦蒙古水军的进攻。
一队水军悄悄上了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决了守在铁索上的驻军,第一条铁索解决了,然后是第二条。
数十条蒙古新式战船,延江而下,拥挤在十数里的宋军战船,船上的战斗人员居然未满员,面对来势汹汹的蒙古艨艟,大都不战而降,除了两条战斗上的军士硬气地反击之外,全部未放一箭就投降。
襄阳与樊城的交通联系在这极短的时间里被切断了,汉江完全被掌握在蒙古人手上了。
这个消息不久就传到范天顺那里,气得他几乎要吐血了,娘稀匹,吕文焕,宋晨不知道好多次提醒你了,同样要注意汉江的防御,铁索并不是万能的,娘娘的,这么好的形势,被吕文焕你这个匹夫给费了。
连牛富这个爆脾气都提醒范天顺要注意自己的言辞,隔墙有耳呀,吕文焕毕竟还是咱们的大帅,不能这样说他的。
“好好,此城可下呀!”阿术接到一份战报,襄阳与樊城的联系已被切断,这可是一个好消息,他立刻把战报传阅下去,首先给的是阿里海牙,刘整是排在最后面,这让刘整很是郁结,就是因为他是汉人吗,对于这种区别对待他忍了很久了。
吕文焕看着整船整船的宋军投降,心里五味杂陈,之前他对以铁索战术阻拦蒙古舰队很是有信心。
根本没有认真对待宋晨的警告,蒙古水师只用了一个时辰,他一直认为的坚不可摧的防线,就瞬间崩塌了。
他倒并不认为那些投降的军士有多么可耻,一个人的命只有一次,那两艘仍然战斗的军士固然英勇,但还是太傻,明明无法改变战果,为什么要让自己送死了。
与樊城的交通联系就这么被切断了,现在樊城成了孤城,被攻破是迟早的事情,那样的话襄阳就失去了依障,到时会怎么样呢?
宋晨看到了,通过单筒望远镜看到了,蒙古兵突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朝廷的水师上,居然这么快投降了,连像样点的战斗都没有发生就这么投降了。
这真是耻辱呀!
“头儿了,要不让我去樊城一趟,总能出一份力!”李和尚跃跃欲试。
“是啊,晨子!”邱莹莹也跟着来凑热闹,还是一如既往地姥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