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有尾巴跟着,乔冰夏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慌。
本来就是要让他们知晓,自然无需紧张。
没成想有人截住了他,倒有些出乎预料。
在夜色中看着那人离开,她也干脆利落地走了,没打算去感谢那个男子的援助之意。
根本不想和他有半点牵扯,还是装着并不知情。
什么施以援手的恩情比狗拿耗子还讨厌,何况两个人还有太多的过往,早就两两相厌的地步。
乔冰夏非常好奇那个人怎么今天这样好心,替她去得罪方瑜?
但此恩一点也不需要,乔冰夏走得义无反顾,即便走得老远,依然能察觉到背后那两道视线,一直尾随着。
她狠下心肠,没有回头。
此生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也不愿意原谅他,自然没再和他重续情缘的打算。
既是如此,就干脆利索地斩断过去的一切,不再和他有半点牵扯。
看着女子急促离开的背影,男子苦涩一笑,并没有放弃,而且还跟着她一直把人送到乔家,亲眼看着她进了院落后,也没有离开,而是抬脚走到了一处离乔家不远的酒楼里,以此来守候着还不安宁的乔家。
韵雪已经等候多时,早就翘首期盼,着急万分。
见到乔冰夏的身影,忙迎了过来:“出了什么事吗?”
按理说,一拿到东西,就应该回来的,如今她都回来好半天了,也没见乔冰夏的影子,当然很着急。
倒是想出去迎迎,又怕错过,说不一定还会暴露身份,只能在房间里急得团团转。
乔冰夏浅浅摇摇头:“没什么,有尾巴跟着,当然要费些功夫。”
见乔冰夏回来,并且表现得轻松自在,韵雪也放下了心。
“来,喝杯茶,暖暖。”如果不是自己的功夫太弱,根本不用乔冰夏出手就可以解决。
所以,韵雪只能在生活上尽量照顾好,以此来弥补她的愧疚。
乔冰夏笑着接过茶盏抿了一口:“难为你这样细心了。”
这茶不冷不烫,温度刚刚好,可见韵雪对她的贴心。
韵雪笑着接过她递过来的大麾,顺便抖了抖衣服上的尘土:“你快点歇歇,明天还要早起。”
乔冰夏扬了扬手里的包袱,黑瞳闪过一丝慧黠的灵光,唇角轻扬:“不急,你来看看,我拿了什么好东西!”
听见有惊喜,韵雪也顾不上歇歇,连忙凑了过去。
烛光下,乔冰夏先打开了那几个盒子。
里面都是非常罕见的宝石,其中一颗红宝石连韵雪都不得不惊讶。
这个红宝石在烛火的照耀下,色泽艳丽,像鸽子血般耀眼,这些都不重要,重的,居然还带了火彩,才是最关键的。
它能反射出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彩光,每一个懂行的人都知道,火彩越足,宝石越美,价值越高。
而这颗宝石,它的火彩最少要有一半,算是极品中的极品。
和这颗宝石比起来,那些和田玉、祖母绿虽也璀璨夺目,价值连城,但也逊色了不少。
韵雪看着这样一颗精妙绝伦的宝石,眼里早就浸满了水光。
乔冰夏抿了抿唇角,轻轻拍了拍她肩膀:“想哭就哭一场,憋着会很难受的!”
韵雪抬头看着乔冰夏,那双明亮锐利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一切,所有阴暗的东西都无损遁形。
“可我的泪水早就随着她而埋葬。”韵雪眼中流露出的浓浓的恨意:“当年我就已经发誓,哪怕拼尽了我一生,也要让他付出同样的代价。”
乔冰夏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小丫头,别忘了,他可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亲人?”韵雪眸子里的恨意未减,言语愈发尖锐冷厉:“你见过那样的亲人吗?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仅抛妻弃子,甚至还会赶尽杀绝,如果不是我命硬,老天都看不过眼,恐怕早就横死荒野,尸骨也早就喂狼了,都没有人肯捧一把土掩埋,所以,从那天起,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接受这世上最残酷的惩罚,不能让我和她死得冤枉。”
韵雪其实是方瑜的嫡长女,母亲是方瑜未发迹之前,在老家娶的青梅竹马。
后来,蒙当朝长公主看上,钦定为驸马。
其实,按理说,驸马是没资格统领军队,而应该当一个闲人。
可这位方驸马爷,不仅成功地掌控了军权,甚至还被皇帝封为‘护国柱石’,享受着这世间最耀眼的荣华富贵,位极人臣。
为了能够得到公主的信任,他一纸休书给了原配,以及五岁的女儿。
可惜,身无分文的女人领着一个五岁的孩子,该怎么活,原配为了女儿的将来不答应,甚至愿意屈居妾氏,也希望能够让韵雪不跟着她吃苦受罪。
谁知道恼怒的方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了结了她们岂不是更一了百了。
十六年前的那一场风雨中,韵雪母女俩所经历的又岂是杀戮这样简单。
那是怎样一群qín_shòu,不仅仅侮辱了那苦命的女人,甚至,连只有五岁的小孩子也没放过。
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了,韵雪时不时想起,都还会瑟瑟发抖,噩梦缠身。
后来,那些人以为韵雪死了,便丢弃后邀约着离开。
可韵雪只是晕死,并没有真正的死去。
当她醒来时,就看见了母亲被一条凶悍的恶狼拖走,片刻间就尸骨无存。
而她因为个子小,又在草丛里,倒没有被狼群发现。
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