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远一点也不给芸娘的面子,他面容一冷,言辞犀利如刀:“看来这所谓的读书人还不如我们这些江湖柔情,至少我们还知道什么叫做心甘情愿,而不是以欺压人。”
芸娘:“……”
听得芸娘怒火高涨,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愤怒中的她总算还有几分理智,深呼吸一口气道:“你们的身份能够得到他的接见,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跋扈的人,你们别后悔!”
虽然知道自己刚才不应该如此鲁莽,可毕竟事关于主人的声誉,不得不再一次施压。
李致远霍然看了过去,毫不退让,冷冷回视:“这就是你们离国人请人的态度,倒是百闻不如一见,我倒是怀疑你这书斋似乎也太沽名钓誉了。”
两个人四目对视,一个满脸愤怒,一个眼含讥讽,犹如中间对着麦芒,气氛紧绷的让人无法喘息。
一旁的人们都垂着头屏住呼吸,无人敢发出半点动静。
乔冰夏虽然也很好奇这书斋的老板真正的身份究竟是不是如同他猜测的那样?
其实心里也挺想见的,不过这芸娘的态度的确让她很生气。
而且如今在外面,当然要给足自己相公足够的面子,尤其是这个时候,更是要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目光一闪,随身吩咐了一句:“我们走吧!”
这个时她可没有李致远芸娘之间的剑拔裸张,但也绝对不会当和事佬,而是吩咐着韵雪他们准备回去。
这芸娘的态度都如此嚣张,那个人哪怕身份再尊贵,再神秘,这个时候也不易登再登门拜见。
不管怎么样?这心情也好,气氛也罢,都不宜再见面。
还是等双方都冷静下来再说?
而韵雪当然指引着她们往门外走去,根本没有再给芸娘犹豫和解释的机会。
芸娘面色阴沉,步履也没了平日的优雅,显得急促而僵直。,她下意识的抬头看的一眼李致远。
而李致远虽然一直面无表情,目光冷森,透着凌厉而肃杀,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走了出去,步履缓慢,腰杆挺子,根本没有一点点气势上的下软。
这样的表情让云阳心里一颤,忍不住下意识的后背一凉,不过一个将军府的少爷怎么会有这般摄人的气势威压?
眼看着他李致远他们就要出了门,芸娘此刻有些心慌意乱,别说他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回头该怎么和主人交代?
明明主人交代下来要请他进去,如果却因为她而让这两个人就这样离开了,她可以想象自己的后果。
如今别说再威吓,就是和他们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三公子三夫人,对不起,我为刚才的事情向你们道歉,刚才是我态度太粗鲁了,给你们造成了不应该的后果,为此我向你们道歉,还请你们去见,毕竟我们主人时间不是很充裕,能够特意为了你们而改变行程,这种机遇并不多,希望你们能够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的无理取闹,好吗?”
云芸娘并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人,很清楚自己如今所有的风光都是主人特赐的。
刚才虽说是为了维护主人的面子,但如果因为此事而没有做好主人吩咐的事情,就是闭着眼睛都可以玉两个自己回忆有什么样的惩罚?
没有完成主人吩咐的事情,最轻的惩罚就是离开,回到了暗无天日的地方做一个毫无生气的人。
不,她不想走!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毫无见识的土包子,短短几个月,已经见识到了京城的富庶,领略了京城的繁华,她已经迅速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她怎么甘心再回到西京那个偏僻阴冷的院子里去?哪怕是受些耻辱,只要是让她们留下,就是给他们跪下她也愿意。
但她很庆幸,这两个人绝对不会让她跪下,只是想要她稍微做低一点点就行了。
果然,听见芸娘的话,乔冰夏神色犹豫的看了一眼李致远,又不急不徐地转过身来,脸上是一抹嘲讽:“要不,我们去会会那个高人?看看他到底是何方人士,居然能如此嚣张?”
李致远略略侧着头下巴微微仰起,目光冷冽,语气神态,像极了他的主人,让芸娘再一次把头垂了下去。
她脑海里一片混乱,愤怒的情绪依然挥之不去,这份愤怒中又夹杂着许多复杂的难以名状的东西。
对自己鲁莽的愧疚中,多了一抹担心,对这两个人的厌恶不喜中,多了一些莫名的畏怯和心虚。
她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然而什么也没说出口,只于下屋无边的沉默。
看见芸娘如此狼狈,乔冰夏心情顿时好了许多,语气也温柔多了:“相公,反正我们出门也只是来寻乐子的,你也别生气了,我们去会会他,总得看看到底是何方人士吧,你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我实在很好奇的。”
乔冰夏此刻起的就是一个桥梁的作用,不可能让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冲突下去,这样对于他们来离国后,会多多少少有一些阻碍。
毕竟在她心里的那份猜测,一直挥之不去,总觉得如果能够搭上这个桥人,那么他们在离国的处境就会有竟然不同的待遇。
当然,这些只是他的猜测,根本没办法和李致远说,所以,只能用卖萌求乖来迷惑男人的天性。
而事实的确如此,李致远面对自己女人的讨好,什么时候拒绝过!
尤其是看见女人露出的那抹不甘心,终于轻轻的叹了口气。
如果换作别人赶这样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