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这几日就一直滞留在建康城,整军备战,又向国内征召了十万的兵力。
过了没多久,前线就有捷报传来。
晋军裹挟着数万百姓出逃,为了混淆视听,他们在离开建康城不久便分了三路而奔江陵。一路走水路,两路走陆路,不过都未能幸免,全部都在邾城、夏口一带遭到了魏军的伏击。
但晋军的准备十分充分,小皇帝司马聃和太后褚蒜子等人都扮作平民百姓,出逃到了江陵,所以埋伏在邾城、夏口的魏军只能歼灭了几千晋军,最后还是让东晋的许多文武逃了。
可是冉闵并不沮丧,没抓到人不要紧,只要能完成自己的原定计划就好。这不,在建康城休整了几日,冉闵便发号施令,分兵攻占晋国比较富庶的几个州郡。
晋国的扬州、豫州、江州的各个郡县都纷纷陷落,原计划是占领江东六郡的,可是晋国太过于保守了,见守不住江东的地盘,干脆收缩了防线,往荆州而去。
于是乎,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永嘉郡、会稽郡、庐陵郡、豫章郡等十多个郡便纷纷陷落,晋国一下子就失去了近三分之一的疆土,而且是最为富庶的疆土!
三个月后,即开皇五年的十月末,冉闵率领十万大军便亲赴谯城前线,指挥对谯城胡人军队的战役。
卫峥在冉闵专用的六御车驾边上说道:“陛下,按照你的吩咐,三个月来,咱们对谯城的胡人实行封锁的法子,围追堵截。谯城有十多万的胡人,但是他们并不敢出战,而且已经人心涣散,我听说谯城里面的胡人把百姓吃光了,现在已经开始自相残杀地食人了。”
“哈哈!姚襄、蒲箐,愚蠢!愚蠢之至啊!”
十多万的胡人,一个小小的谯城自然是供养不起的,没有太多的粮食,这些胡人只能是自相残杀,以人为食了。
现在谯城的万余百姓都被胡人吃得精光,冉闵是很愤怒,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两害取其轻,若是真的让蒲箐、姚襄的部众逃出去,继续祸乱天下,估计死的人更多!
冉闵淡淡的道:“若朕是姚襄或者蒲箐,岂能坐以待毙?卫峥你用五万人,就把十多万的胡人困住了,干的不错。”
“陛下过誉了。其实这都是陛下你的功劳!”
“此话怎讲?”
“姚襄、蒲箐畏惧于陛下你的威名,其羌人氐人更是对陛下闻风丧胆。姚襄他们不是不想带兵突围出去,而是不行!谯城的地形啊,着实有利于咱们,谯城地形狭小,一面环山,两面环水,所以臣只以重兵围住了没有优势地形的一面。”
“环山一面建造壁垒、壕营,环水一面安排弓弩手、壕营,胡人连番作战,箭矢早已消耗光了,而且武器破旧,铠甲不全,以血肉之躯如何突围?”
旁边的荀稷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只是苦了那些谯城的百姓啊。他们何其之无辜,竟然沦为胡虏的食物!这些天杀的胡人啊!”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冉闵的心狠,还十分的坚韧,为了取得最终的胜利,他必须要不择手段。
荀稷有些恐惧地看了看一直冷着脸的冉闵。
冉闵沉声道:“朕不后悔。咱们把这些胡人困死在谯城,因而害得城内的万余百姓被吃掉,这是朕之过也。但再给朕一次重来的机会,朕还是会这样做的!”
“因为不把这些胡人困死在谯城,让他们逃出去继续祸乱天下的话,到时候就会死几万人,十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上百万人!朕,一定会为那些死去的百姓报仇雪恨的!”
这时,卫峥又说道:“陛下,这一个月来,姚襄与蒲箐六次联名上书,请求率兵归附,而且条件一再降低。从一开始的封侯赐爵,担任地方刺史,到现在的只求苟活,无条件投降,不过臣都按照陛下先前的吩咐,被臣一一拒绝了。”
“想归降?他们做梦!”
冉闵冷着脸说道:“朕要他们血债血偿!传令下去,全军一个时辰后发起进攻。朕要你们将谯城的胡虏全部消灭!全部杀死!不留一个活口!不留一个降卒!”
“诺!”
冉闵是真的动怒了。
吃人在冉闵看来是极度恶劣的事情,饿狼尚且不吃同类的肉,更何况是身为万物之灵长的人类?
尤其是这些胡人,以吃人为乐,简直是令人发指!
一个时辰后,魏军就对谯城发起了强大的进攻。
“轰隆,轰隆,轰隆!……”魏军的攻城战的战法基本上都是拿红衣大炮平推,然后抛射石弹,最后万箭齐发的。
人的性命只有一条,但是资源消耗了还能创造出来,所以冉闵一点都不吝啬这些炮弹和箭矢。
“杀啊!”
魏军的士卒们早就憋着一股气了,等着将领们一声令下,便都手持武器冲了过去,漫山遍野的士卒,火红的颜色宛如杜鹃花盛开一般。
胡人的箭矢早已消耗完了,所以将士们不必冒着箭雨前行,直接把云梯架到城头上,然后顺着云梯爬上去。
没有了箭矢,胡人就把城内的房子拆了,抠出了搬砖、木块作为武器投掷下去,把顺着云梯想要爬上来的魏卒砸得头破血流,哀嚎着摔下来城头。
没有了箭矢,这种胡人便烧了油锅,烧的滚烫的油锅水直接洒到正在攀爬的魏卒的身上。
“啊!”那个魏卒发出了杀猪一般凄厉的惨叫,全身都被淋得通红,面目全非,随之就整个人摔了下去,还坑死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