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孟聪明:“是的,我现在不能和成王翻脸,但是,太子是国朝的象征,成王不是。你明白吗?我不和他翻脸,是怕他害了太子。我要尽我的力量去找。若有一日太子有事,成王登基,”
他向孟聪明走近了一下:“我不会等到那一天,你呢?”
他逼视着孟聪明。
孟聪明急了:“我管得到国家大事吗?我只要你和柯家军平安!我只要给百姓做点好事。你手里有兵,我不反对你流尽最后一滴血。但你现在不要为了太子和成王冲突!那样你可能连流血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脑子清醒一点!”
柯云突然发现他们之间无法弥合的鸿沟,他笑了一下:“孟聪明,其实你才是一个聪明随份的好材料。我才是不识时务的腐旧之人。但该怎么做,我已经决定了。你该怎么做,我也不拦着。”
孟聪明快气疯了,他怒道:“我怎么做?我除了帮你,还能怎么做?我丢了半条命,是为了成王还是为了我自己!”
他一怒之下,突然一掌就向柯云打了过去,柯云却很轻松地就跳开了,还抓着那个包袱。
他又冲孟聪明扬了扬包袱:“再见,孟神探。”
孟聪明真气疯了,他拔腿就追,却胸口一阵奇痛,他半步也迈不动,一手捂住胸口,一手不由就扶住了墙,脸色白得像纸。
他看着柯云的身影消失在了路口转弯的地方,差点掉下泪来。
如何?曾经亲如兄弟,如今发生了分歧。可他,是真的不想让他有危险,不想让柯家军覆灭。
柯云不懂吗?他懂。
可他就是要鄙视他这个小兄弟,为他丢了半条命的小兄弟。
孟聪明顿时觉得天地都倒转了,人也灰心到了极点。刚刚二十岁的他,竟然像是已经看尽了人世沧桑,心态老的不行。
哎,人活着,有时也真是没有意思。
“老弟,你怎么了?”
孟聪明胸口痛到眼睛都模糊了,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他,他的身子软下去,靠在那人身上。
“哎哎,彭神医只是救了你的命,你离真正康复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孙猴子也得翻几个跟头才能达到,要慢慢恢复。来,”
他这才看清是荡肠生。
荡肠生扶着他在墙角下一块大石头坐下来:“你就不该自己走这么远,五叔回去了?”
孟聪明点点头,将眼泪吸回去。
荡肠生道:“我知道你和少将军现在都快紧张得绷断弦了,见面哪克制得住。少将军一直不见你,想必是不想和你冲突。”
孟聪明已经平静了一点,他觉得和柯云见一次面,简真是天塌地裂的冲突。其实两个人不是一致的么,怎么说起话来就……
荡肠生道:“现在少将军是多难做啊。再怎么样,没有名头,没有人马,势单力孤。他平日老是那种豪气干云,痛快到底的性格,现在为了柯家军只能憋屈地忍着,他说什么你都千万不要在意。”
孟聪明灰心丧气地:“我哪在意了?我不在意是他在意好吧。”
荡肠生噗地笑了:“你真的不用生气,夏樱昨天在少将军那里吃了一鼻子灰。”
孟聪明吃惊地:“怎么?你也知道锦儿……”
荡肠生道:“这个时候,大家得团结成一股绳,以前不方便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夏樱自然是想用漠西王的军力与柯家军联合。”
孟聪明瞪大眼睛:“然后呢?”
荡肠生看着孟聪明:“你觉得呢?他对郡主态度估计也没比对你好哪去。”
孟聪明垂下眼睛不吭声了。
他什么心里都明白,可就是受不了柯云对他的态度。
荡肠生将他拉起来:“刚才,王妃还说,让我多带你出去散心。正好,我们找个地方坐坐,行宫里说话毕竟不方便。”
孟聪明突然跳起来,胸口一阵剧痛又差点栽倒。荡肠生急忙扶住他:“激动什么?你现在要静养。”
孟聪明死死抓住荡肠生的手臂:“我看你今天和姐姐的样子,好是奇怪,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荡肠生呸了一声:“那你看王妃的表现奇不奇怪?”
孟聪明想了想:“很正常。”
荡肠生又道:“我每次见到你,表现奇不奇怪?”
孟聪明回想起来,突然点点头:“嗯,早先都是奇怪的,后来知道你和父亲的渊源,你的表现就正常了。”
荡肠生低下头:“我看到你,就会想起大人当年的情景。今天看到王妃,便想起受大人之托送王妃去河东成亲,真是历历在目。等我回来,大人已经病得不行了。”
孟聪明顿时也难过起来:“荡大哥,你其实是最关心我的人。从一开始我被玉怜珠用毒针刺中开始,你一直在主动接近我。”
荡肠生笑了笑:“她哪刺中你了?刺到腰带上就吓到这样。”
孟聪明也不好意思了:“那老毒女,手段太厉害,我是风声鹤唳了。”
“好了,”荡肠生扶着孟聪明站起来,“找个地方坐坐吧,你还成吗?”
孟聪明忙道:“没事了,那药好像起作用了。刚才不过是情绪所致吧。”
荡肠生道:“你不知彭神医为了你着多大急,他的徒弟们,甚至百草那个丫头,都成了他试药的靶子,我也主动申请了。最后他还觉得不踏实,自己亲自试用了,才决定拿给你用。少将军不让他来给你送药,他大发脾气,狠狠教训了少将军。”
孟聪明眼中也热了,嗯了一声:“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