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色的粉末径直冲向叛军大营,身后爆土狼烟的跟随一大批口水横流的死尸。
动作僵硬胜在没有体力限制,只要在内部能量耗尽前找到新的宿主,它们便是无穷无尽地。
奇特的队伍在不断变化,眼睛深陷指甲极速生长,尖且长,浑身上下开始由内而外发生腐烂,从脱落的皮肤处不时冒出青绿色的气体。
大部队一路尾随,行成了一字长蛇阵,头顶上空始终飘散着淡淡的雾气,只不过那颜色透着股青幽。
时间来到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战士们精神疲惫,在经历了白天生死线上的徘徊后瘫软的躺倒在地。仅有的数名恪尽职守岗哨,是无论如何都覆盖不了偌大地军营,绵延几许的营地死角实在众多。
石林选位并不是漫无目的,按照火把密集度进行筛选。越是稠密地段人员越聚集,同时意味大概率被发现,相对少些的才是他们把守的漏洞。
石林找寻命门正在于此——大营西向。那里马嘶牛吼,听上去像是牲口临时圈养地。
“阴兵借道”阵纹生成的产物人畜不分,但凡血肉之躯皆可传染,根据宿主个体的不同表现出来的状态也不同。
“阴兵”部队攻击偏僻加上士兵们舟车劳顿,纵然有守卫把守还是没有留意敌人的接近。
一群不明生物就这么步履瞒珊的一步步靠近,不算远的路途上,一些方才血肉尚算完整的尸体,已经脱落的只剩皮包骨,下一秒说不定就散成一堆枯骨。
万幸他们成功抵达了目的地,猩红色的粉末随风飘荡一直向叛军营地深入,原本追随的阴兵,到这里闻到了浓重血腥气息,本能加快速度。
营帐外围设有木制围栏,因为败退过于匆忙,附近没有埋伏陷阱拒马等防御措施,围栏树立的又极其简单,缝隙大的人稍侧侧身便可穿过。
想来也是,那会儿大军兵败如山倒,好不容易聚拢也是人心涣散,谁还有闲心去扎围栏?
“啊……”
“哦……”
不时响起的低沉并不明显,没有惊醒沉浸在熟睡中的士兵,反观那些原本悠闲站立的马儿,却警惕的查觉不对。
先头部队已开始发力奔跑,距离正不断缩短,其特有的绿气喷涌愈发清晰,拖出了一条长长尾烟。
“嘶!”
动物对于危险的感知生来敏锐,生命受到威胁的它们正试图奋力挣脱缰绳,马匹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有些睡眠较轻的士兵不禁被阵阵吵闹声惊醒,他们还以为畜生在互相打闹,以往不是没有先例,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大半夜吵吵什么吵吵,还让不让人睡了?”
你别说这一嗓子还真管用,很快周围又陷入寂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静的是那么可怕。
没有了马匹的嘶鸣声,取而代之的则是血管流淌加上咕咚咕咚的异响。
石林制造的两千阴兵就这样毫无阻拦的冲入敌营,首当其冲遭殃的便是那些露宿野外的牲口。
毕竟数量有限,先头部队正一个个爬在倒毙的马匹喉咙处饱饮鲜血,换成寻常人等万难做到。
那些临死前的马儿,绝望的流下了不舍泪水。
后续抵达的阴兵则跃过它们继续深入,本身既没视觉也无听觉,唯一辨别的器官只剩嗅觉。深处浓郁的血腥味,简直就是它们黑夜中的灯塔,格外耀眼夺目。
机械性的伸出双手,开始在黑暗中搜寻它们“眼中”的那一个个启明星。
接近了!接近了!
进入到有效攻击距离,身体猛的弹起,非常人能及的在空中扭动身体。外人眼中它们嘴巴大张四开,极其不协调,如此程度下巴必定脱臼,口中泛着腥气,身体被绿色覆盖。
正在熟睡的哨兵还不清楚大难即将临头,仰着脖子打着震天鼾声,这个姿势为对方提供了最佳攻击方式。
跳起的阴兵血盆大口一口咬住对方脖子,酣睡正香的士兵猛的一疼,呼吸为止一滞,下意识看向疼痛部位。
发现正有一人爬其脖颈大块朵颐,生生咬断了喉管,血流如注,不停撕下一块块鲜嫩皮肉。
疼痛位置除了巨痛还有奇痒,那种钻心的痛痒令人无法忍受,双重打击下本能的欲发出痛呼,可喉管被穿,只能发出哦哦的声音。
这种微乎其微的声音哪会引起他人警觉,随后赶来的士兵瞬间淹没了人群,它们眼中的明亮在极速减少,只得不断深入深入。
啃食到新鲜血液的阴兵再次有了活力,行走矫健,被传染者很快呼吸困难致死。
有血气旺盛者不幸被多人光顾,身体变的残缺不全,这种已无法再次使用。剩余四肢健全的则摇摇晃晃重新站了起来,像它们的前辈一样开始继续深入,依靠本能活下去是唯一信念。
随着两千人的全部涌入,它们终于引起了内部士兵的警觉,被当成敌军敲响了警钟。
“当当当当”
急促的钟声惊的所有人一个机灵,眨眼间营地内变得极其吵杂,昏睡的士兵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好奇询问。
乱哄哄的场面无限为阴兵制造了可乘之机,掩盖了临死前士兵发出的吼声。
它们并非每次都能准确咬到喉咙,但那强烈的传染性只要身体破开一点皮,就会顺着血液渗入身体内部,不断破坏大肆占据。
还有一路尾随的绿气,若是你抵抗力稍差些,依然会被病毒俘虏。
对付它们的最有效方法,要么隔离将其活活饿死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