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了,陆潇一个人走在后山,回想着今天与张劲松争辩的话,又回想起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甚至回想起自己来到紫阳派之后的种种。
“自己做错了吗?”这是他想到最后一直在问自己的话。
有错吗?可是自己至始至终都是站在紫阳派的角度上来思考的啊!
没错吗?张劲松这么大反应也就罢了,众位师兄竟然也是不舒服的样子,连掌门师兄也是一脸愧疚的面对众师兄。
脑中千丝万缕,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对于自己的立场和做法很有信心,只是众人的反应却是给了他很大的怀疑。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平日里烧制美味,习武练剑的小水池旁边。
他静静的走到水池的边缘,缓缓的坐下,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膝盖,双目无神的看着水池,此时他只是一个迷茫的少年!
五年前,他来到紫阳派,目的就是送师父遗骸回归山门,来到紫阳派,他立志要赶走山贼,夺回宗门。
如今目的都达到了,自己却似乎并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就这样他静静的在这里待了半个时辰。
“小师叔,是你吗?”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
陆潇回头望去,却是福贵,提着一个食盒笑着望着他。
陆潇刚才还呆滞着想着那个无解的问题,看见是他,还是挤出一丝微笑道:
“怎么了,小福贵?”
福贵清瘦,前几年还十分的矮小,这几年却是窜了个儿,但陆潇还是习惯叫他‘小福贵’。
福贵咧嘴一笑道:“嘿嘿,我这不是去给掌门师伯送饭了吗!”
陆潇下山之前交代的任务,他回来之后又没有时间,是以还是他做这件事。
陆潇还是保持着微笑,淡淡道:“恩,送完了就赶紧回去吧!”
福贵还待和这个有趣的师叔聊上几句呢,听他大发自己走,只得奇怪的点头应是,平日里这位师叔都要调笑自己几句啊,今日竟是奇怪就这般放我走了?
“那个,掌门师兄心情怎么样?”陆潇突然问道。
福贵都已经踏出了一步,听他这一问,急忙回头道:
“掌门师伯他,心情,我也不知道啊,我第一次给掌门师伯送饭,紧张得很,哪里知道他老人家心情怎么样啊!”
陆潇只哦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福贵却是接口道:“不过,我去时,掌门师伯他站在悬崖边上一言不发的,拿着食盒没吃几口就还给我了!”
陆潇静静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福贵奇怪他今天的反常,但还是兴奋的问道:“小师叔,听说昨天你杀了山贼的大当家,救回来昨天的仙女,是不是真的啊?”
在这个单纯的小道士心里,长得那么好看的人就是仙女。
陆潇兴致不高,淡淡回道:“恩,算是吧!”
福贵见他兴致不高的样子,又没有再说什么,只好自己回去了。
翌日,对于陆潇并没有特殊,依旧照例伴随着老赵的钟声起床帮助老李做饭,早饭还是要他帮老李的,因为德柏和福贵都要做仪科。
今日德柏和福贵仪科结束的很早,便即过来帮忙陆潇,一问才知道,原来今天张劲松并没有去大殿主持仪科,云中子只得挑起大梁,但好像也心不在焉的样子,早早就放众人离去。
陆潇闻言眉头一皱,张劲松没去主持做仪科?他当真不做这监院了?
看来他是来真的了,但他也没办法,总不能真的叫自己接替监院之职吧?
但张劲松没有去主持仪科这件事还是给他的心情,又蒙上了一层阴霾!
陆潇交代福贵接着给天云道长和老刘头送饭,因为他自己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天云道长,就这样又是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日。
又是新的一天,重复着五年来的早起,帮助老李做饭,等待众人用饭,交代福贵去给后山的两位送饭,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死气沉沉的,自己没来由的特别厌倦这样的生活。
特别是昨天他习道法,对方也是尴尬的有一句没一句的,他心里更难受了。
福贵今日来的有些晚,他告诉陆潇与昨天不同的是张劲松居然出现了,继续主持众人的仪科,决口不提昨天自己不来主持仪科的事,仿佛这么多年从未断绝的事,停了一天也很正常一样。
陆潇闻言又是皱起了眉头,问道:“他就一点都没提?”
福贵摇头,又接口道:“不过听大路说,好像掌门师伯昨晚找了二师伯谈了一晚上,也不知道聊什么居然可以聊一晚上,难怪二师伯今早没精神!”
陆潇听了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了,眉间俨然成了一个‘川’字。
福贵看着他又发呆,只好摇摇头走开了。
接下来,陆潇做什么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一天下来真是神不守舍。
张劲松回来了?深谈了一晚上,掌门师兄什么也没有和我说,他是不是觉得我做错了?众师兄面对着我都很奇怪,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
陆潇躺在自己的床上想着,平日这个时辰,他一定还在云中子那学习道法,但今日是怎么也不想去了,他受不了那种尴尬的氛围。至于其他几位师兄,就更是不如了。
练剑?好像没意思!
烧制美味?好像也没什么胃口!
去逗逗彩云?好像自己也没什么心情!
他把平日里最能感到开心的是都想了个遍,竟是没有一样想做的,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