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和阮老处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好端端的一个人,哪可能说倒就倒。
几人七手八脚将他刚送回屋,就见他果然如预料般,悠悠转醒,还长呼出一口气。
“哎呦,那堂上不知怎么的太过憋气,竟让我晕了过去。”
很好,理由也冠冕堂皇,满分。
杜若摇了摇头笑了,“阮老,也就你舍得丢这一张脸。”
“我怎么了?我要不倒,那向阎和楼云指不定连日子都得定下去。都是些什么人呐!”
阮其扬一屁股坐起来,开始埋汰起轮回堡的大堡主和二堡主。
“这向阎,以前我看他还通情达理,颇知进退,怎么一遇到他儿子,就变成个没有下限的老无赖了,也亏他说得出定亲这事!”
阮其扬叉腰,就差破口大骂了。
“杜若和他那傻儿子,总共才见几次面啊!啊?就说什么?二人看着有情谊。哎呦,我都替他脸红,那么想要儿媳妇,出去贴个告示,怕不是整个酆都城都能给他排出几条街去!偏要赖上杜若,还不是看上她的手段才出此下策!早不说晚不说,非要等咱们几个都在场了才说,有他这种做事儿的吗?”
他越说越气,干脆下地跺了几脚下去。
“一会儿出去,要是那向阎还没眼色的说亲事不亲事的,管他什么面子,踹上一脚我觉得都使得!”
他脑袋一拧,看到旁边静静端坐的几人,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你们几个,呦,这是仗着在离园位份高,都想做起杜若的主了啊?她一个大活人,又不是自己没主意!你们见不对劲,还一个个老神在在坐着不动,是想逼谁就范呢啊?”
他最后转向了费老。
“还有你!最该说的就是你!今日那向阎露话头的时候,你为何一句话都不说?啊?要不是我方才机警,今日指不定要闹得不欢而散了!上千岁的人了,连我都不如!真是丢人!”
“咳!”费老终于无辜的看着他开始接话,“我不是说了么,这件事杜若说了才算。她同意,我们就都没意见。要不是杜若突然跑进来,今日本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他瞥见杜若,皱起了眉头。
“杜若,你不是还得八日才能出来吗,怎么今日就过来了?是不是向阎让你做的事太棘手了?可是需要我们帮忙?”
众人注意力成功被转移,杜若也终于想起了正事。
“不是的,费老。我出来就是想给你们报个平安。那件事应当是十拿九稳的,你们只管好好想想要如何用那观世镜就可以了,我这就回去。”
杜若虽然被这突然的逼亲一事搞的很不愉快,但阮其扬一顿脾气发下来,她反而不生气了。
“阮老,你歇会儿,喝口茶。今日这件事我回头会亲自回绝向阎的。也怪我,着急忙慌过来,你们明明都使了那么多眼色我还没看懂,不过这也没什么,等观世镜三日租期一过,咱们就离开这里,到时候出了堡,就算那向阎还想做什么,也是天高皇帝远,鞭长莫及了。”
“正是,料那向阎也不会分不清主次。在轮回堡的这几日,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必与他做的太绝。”
施成文酝酿半晌,补充道。
杜若见几人终于达成一致,便点点头出了门。
刚走没几步,就看到楼云出没在楼梯口。
“杜姑娘?阮老怎么样了啊?”
楼云居然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就朝杜若挨了过来。
杜若给他爹面子,可不代表还会给他面子,她挥开楼云想要接过阴凝草花盆的动作,直接开怼。
“亏你问的出口,我不都给你使眼色让你开口拒绝了吗?你还说什么,全凭父亲做主。做你妹的主,快点带路,我要去十方杉林园。”
这阴凝草,就算是根墙头草,那也是她杜若的墙头草,凭什么每次都给他带着,等一会儿进了园子,她就给它扔到百草图鉴里!
一个两个的,都不会看颜色!
杜若瞪了一眼依旧毫无察觉乐呵呵玩着五行石的阴凝草,没理会楼云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向前走去。
“磨蹭什么磨蹭,快点带路!”
楼云被杜若突然的女霸王气场吓得憋回了所有要说的话,乖乖开路。
娘唉,杜姑娘不是一向都礼数齐全待人和善的吗,怎么今日脾气这么火爆?
他一开始也不同意这亲事好吗?要不是向阎说她身上有能够异化百草的能力,他也不会对这提议动心。
如今可好,知道马屁拍在马蹄上的向阎玩起了失踪,反倒让他顶包手气,哼!等这件事结束,他立刻就回离世园,以后绝对不要再被什么烂借口骗回轮回堡!
楼云与杜若二人各自憋着一股气,一路到了十方杉林外头,楼云才再次开口。
“杜姑娘,我这就回去了。等八日后,我会和家父如约前来验收阴阳十方杉的伤势,还望姑娘多多上心。”
“请!”
杜若这些日子被阴阳十方杉锻炼的开口噎人的水平蹭蹭直涨,只一个字,就让语气不善的楼云黑着脸转身而去。
“哼!”
看着楼云憋着一肚子气离去的背影,杜若不屑的哼了一声,转身踢开了十方杉林的园门。
“萝卜头,出来见人!”
咦?今日这十方杉林,看着,好像不太一样了?
杜若刚喊了一嗓子,就被满园长得愈发郁郁葱葱的十方杉林吸引走了。
呦,这阴阳十方杉天赋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