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萨摇晃一下手中的酒杯:“这座城堡里的东西,基本上都属于艾德蒙勋爵。但他也用不上,就送给我了。虽然白得了个便宜,但总归是别人的物件,用起来也不舒服,不是吗?”
尤里塔斯眼见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了,却是从椅子上站起来,鞠躬不起,只是低声恳求道:“门萨男爵,还请您务必参加这次宴会,只要去了,您就能发现我们的诚意。”
门萨挥挥手,示意他退下,从始至终都没有给出具体答复。
葵虫送走了唉声叹气的客人,在回来的时候,他兜里不知不觉多出了一个镶嵌着宝石的戒指,因此忍不住问:“男爵大人,您是要取消这些封臣吗?”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领主换人了,领地内的封臣自然也要换了。
否则,封臣不听领主的命令,擅自使用自己的特权,即便是在富裕的城镇,都会因此败亡。
要知道,作为领主意志的延伸,封臣的权力已经凌驾在普通领民之上,不仅可以蓄奴,培养武装力量,还能依照帝国法律,占据一定私产,比如农田,石矿,果园等等。
在某种意义上,贵族又何尝不是皇帝的封臣?只是贵族权势滔天,个个都是山大王的存在,而普通封臣位卑力弱,稍不留神就会被贵族连皮带骨头给吞了。
如今,门萨取代了艾德蒙勋爵,自然是不能用原来的封臣,那些人也明白这道理,所以赶紧出手,希望扭转新领主的意志。
门萨眯着眼,说了一半心里话:“有些人留下,毕竟还要靠他们支持西土镇的运转,而有些人还想当封臣的话,就要看拿出来的礼物能不能打动我心了……”
“葵虫,你做佣兵几年了?”门萨忽然调转话题,倒是让葵虫有些措手不及。
他不做声色地捂着衣兜里的宝石戒指,答道:“生下来就是佣兵了!我父亲就是蔷薇花佣兵团的,而母亲只是个舞女,生下我后就跑了。我还没断奶,就开始做诱饵了。”
门萨倒是没想到葵虫的过去有这么悲惨,一下子就噎住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那你是怎么走上心灵武士这条路的?”
“穷啊!”葵虫个头比门萨高许多,但现在却佝偻着身子,尽量显得谦卑,他苦笑着:“正经的骑士训练法,都是要钱去买的,只有心灵骑士这条路因为已经过时,变成了没人要的野草野花。我老师白教都没人愿意学,当时还是用一碗酸掉的羊奶,才把我哄骗住。”
门萨默然,没有去宽慰一两句。
心灵武士早已没落,这是不争的事实。即便是那些没有骑士天赋的人,他们宁愿到教会学习读书写字,也不愿意踏上这条不归路。
时至今日,心灵武士已经算不上超凡职业,它更像是一个符号,铭刻着人类的曾经,而骑士才是当今世界的弄潮儿。
门萨再次提出了那个速成的方案:“你听说过黑暗骑士吗?”
葵虫听到这,只是说了一句:“其实我之前有两次成为黑暗骑士的机会……”
门萨这时来了几分兴致:“为什么放弃?”
葵虫没有给出理由,但这种姿态已经说明:他根本不稀罕黑暗骑士。
门萨不再多说,只是拍了拍他肩膀:“心灵武士要想经历超凡,必须走过死亡路。如果你哪天做出决定了,我会帮你叫最好的医生!”
没多聊几句,心中有鬼的葵虫就怀揣着意外之财,飞快跑走了,大厅内只剩下门萨一个人,连个能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若是正常贵族,这时候起码有两三个俯首弄姿的妖娆侍女才对,只可惜门萨的领主生涯刚刚起步,一切都要从简。
闲来无事,他便翻开《圣学》,才看了几页就翻着白眼搁置到一边,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到一本讲解历史的书籍上,封面上纹着黑底红眼龙首,这正是温格尔家族的徽章。
据这本《海马史书》所讲,火焰神灵骑士只有一子,也就是大名鼎鼎的神二代“火囚徒”,而他则生有六子,分别是六位初代火焰黄金骑士,温格尔家族的始祖正是其中之一。
神灵显圣的年代,大陆征战不停,所有文字都被刻画在不会被损坏的永恒石板上,如此才能传承下来,这就是“上古时代”。对现在的骑士来说,这个时代有若神话,动不动就是一脚碎裂大地,一拳击毁流星的恐怖神魔,,所以又被称为“神魔时代”。
而在这之后,战争结束,人类繁衍生息,并逐渐将大陆原来的霸主兽人,精灵赶到边缘地带,独占水草丰美的肥沃土地,黄金骑士披荆斩棘,锋芒所到之处尽是杀戮,这才将混乱的局势稳定下来,人类从此成为这个世界的霸主,也就是“黄金时代”。
在“黄金时代”过后,人类盛极而衰,骑士血脉大幅衰弱,曾经灭绝的黑法师,心灵武士则大行其道,甚至有取而代之的势头,幸好这时候圣光教会显威,守护神庇佑一方,将秘元素,血脉药剂等等知识传播开来,骑士之道得意延续,这个时代被称为“神迹时代”。
而在“神迹时代”末期,却发生了一件改变了人类数千年格局的大事件,这件事也是温格尔家族和兰尼斯特家族怨恨千年的根源所在。
书上没有说明白这件事的详情,只讲述了这么一段文字:“在那件可怕的事情发生后,由一百三十二个部落签订攻守互助契约,卡拉比大联盟成立,兰尼斯特家族成为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