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明显愣了一下,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结结巴巴地问道,“赵琳她?”
“所以你还单纯地觉得赵琳没有在利用你吗?杨旭,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或许还可以留你一条生路。”
如果杨旭和赵琳一样是知情人,那么那个人一定不会允许他活着见到自己,战南钰明白,即便杨旭是参与者之一,可他对于整件事也知之甚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战总,我所知道的一切在上次审问我的时候我已经如实告诉你们了,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自从被开除之后,赵琳也直接切断了和我的联系,我完完全全是被她利用的。”
战南钰听到杨旭的话之后眉梢轻皱起,眉眼之间露出了些许不耐烦的神情。
“继续。”
在战南钰转身之际,徐安再次下令,一时间,杨旭的哀嚎声再次响起。
“战总,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就在战南钰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的杨旭忽然开口说道。
“停。”
徐安抬手,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战南钰,又看向倒在地上早已狼狈不堪的杨旭,“说清楚。”
“我忽然想起,有一天晚上,我醒过来之后赵琳好像站在窗边打电话,她的声音很低,我只隐约听到了顾总这两个字。”
“顾总?”徐安蹙眉,看向战南钰,此时战南钰周身都散发着冰寒的气息。
“顾北城。”战南钰不动声色地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杨旭,我可以暂且留你一条性命。”
“多谢战总,多谢战总……”杨旭仿佛是拿到了特赦令一样,听到这句话之后连忙对着战南钰的方向磕头。
这时候,战南钰转过身来看向他,“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这件事如果办成了,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我可以撤销封杀令,给你一条生路,但若是这件事你办不到,那……”
“战总放心,只要您要求,我一定办到。”
杨旭此时已经抓到了一线生机,又怎肯轻言放弃,他匍匐到战南钰的脚边,不顾自己的伤势,反复地重复着这几句话。
“徐安,让人送他去医院,等到伤情好转的时候,再通知他。”
“是。”
徐安立刻示意旁边的人将杨旭带走,而当那些人离开的时候,徐安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对着战南钰问道,“战总,您真的打算就此放过他?”
“杨旭的身份无非有两种可能,其一,他不知情,只是被利用,那么这整件事都是顾北城在搞鬼,毕竟顾北城有理由这么做,他希望繁之误会我,更不希望看到我和繁之的孩子出生,其二,他知情,顾北城不过是个幌子,幕后之人不过是想看我和顾北城鹬蚌相争而已。”
战南钰仰头看着那窗外的一弯清月,沉声说道。
“那战总您打算?”
“利用杨旭查清楚这件事。”战南钰扫了他一眼,但也并未言明,随后便直接径直走了出去,徐安不得已也只好紧跟其后。
夜深雾浓,贺繁之被一个噩梦惊醒,醒来时已经是满额薄汗。
“南钰?”
试了一下旁边那空荡荡的位置,贺繁之蹙眉坐了起来,打开床边的台灯,可是房间里却看不到战南钰的身影。
她起身走出卧室,可是战南钰也并不在书房里。
贺繁之回到房间,正准备给战南钰打电话的时候,这时候却听到了窗外传来的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关掉台灯,贺繁之急匆匆地走到了窗边,从窗帘的缝隙中看着楼下的情形。
战南钰下车之后下意识地抬眸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这时候徐安忽然走了过来,“战总,医院那边的消息,杨旭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康复。”
“三个月?”
战南钰皱了皱眉,“我只给医院一个月的时间。”
“是。”
徐安退至一边,战南钰则是快步走向了客厅,而贺繁之则是立刻急匆匆地回到了床上,在战南钰进门之前将被子盖好。
卧室在二楼,因此刚刚战南钰和徐安所说的那些话她基本听了个清楚,只是她却不明白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更不知道那个名叫杨旭的人到底是谁。
正在贺繁之想这些事的时候,战南钰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进来,这让贺繁之不由得紧张得屏住了呼吸,生怕让战南钰知道自己还醒着的事。
庆幸的是,战南钰在她旁边躺下之后不久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贺繁之由此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随后也渐渐地再次进入了梦乡。
因为小产一事,贺繁之不得不在家休养,而在这期间,小可被杀一事却丝毫没有任何进展。
犯罪现场甚至没有留下任何和凶手有关的信息,警方根据种种迹象,推断出杀害小可的人极有可能是经验丰富的杀手,而那个在背后雇凶杀人的人,却没有半点头绪。
在身体慢慢恢复的时候,贺繁之在战南钰的陪同之下去了小可的墓地,在墓碑前献上了一束鲜花。
“小可,我很抱歉,我相信如果不是因为那次的绑架案,你也不会走到如此地步。”
贺繁之握紧了战南钰的手,微风拂过,她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墓碑上那张熟悉的脸说道,“对不起。”
在墓碑前静默良久,贺繁之终于抬眸看向了战南钰,“我们回去吧。”
“嗯。”
战南钰带着贺繁之沿着长长的石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