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破晓,下了一夜的骤雨停歇,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以及一股始终缭绕鼻头的香甜空气。
石竹山外营地,无数军人各司其职忙碌着,营地之外更是层层驻扎着从附近抽调而来的兵力。
陈清河一晚都没有闭眼,浑浊的双眼布满血丝。
从玉山指挥部离开,走在泥泞的营地中,他下意思朝石竹山方向望去,烟柱依旧,矗立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周围已经被彻底封锁了。
走进临时帐篷时,微微一愣,只见一个光头青年坐在旁边,拄着下巴闭着眼。
“娄局,刚到吗?”
陈清河声音有些疲惫沙哑,接过肖纯纯递来的热水,走到光头青年身边。
娄保东,观音山总局的负责人,名义上陈清河的直系上司,昨夜匆匆从上千公里外的东海市赶来,看着对方坐在轮椅上的样子,陈清河想起从玉山资料库里了解到的情况,微微提起心神。
“马上就走,东西你也看到了?”如同播音腔般标准的普通话,听不出喜怒。
“看到了。”陈清河点点头,声音蕴含着不敢置信。
只能用损失惨重来形容,为了接应部队把未知人形尸体送出,进入石竹山十二架运输机,包括前面运送伤兵出来的共冲出迷雾的只有七架,而且涉及机密,似乎还发生重要事件,因为权限他不能知道具体。
“你回温陵休息,安排人手协助警察部门清查不明势力,外面反应有些大啊。”
娄保东操纵着电动轮椅摇杆,缓缓转了个身,锃亮的脑门引得旁边肖纯纯不时好奇偷瞄,同时踌躇是不是要上前帮忙推轮椅。
“东西为什么一定要送走?就不能放玉山?”陈清河突然问道。
“上面要求的,况且这边设备不够,科学院那边已经安排好,水陆空三条线,我走陆地高铁,没问题的。”电动轮椅转动,在泥泞的地面也行驶平稳,娄保东控制着轮椅出了帐篷,一个矮壮黑马甲从旁边过来,扶着轮椅朝被重重装甲车护卫的运输机方向而去。
长发的巨人干尸,不会沾染污秽的袍子衣服,无法破坏切割的ròu_tǐ。
变异生物也就算了,现在连这种东西都出现,也不知道这世界到底怎么了。陈清河很快安排人手,收拾一些东西,经过重重关卡朝温陵市区的本部赶去。
………
由工兵队紧急施工,建立起的全封闭室内。
三个全合金制成的金属立方箱放在中央,几个穿着军装的军官首长低声交流,看向场中三个站在合金箱旁边的人明显不太友好,其中一人正是拄着拐杖的娄保东。
“陈央上校,军舰已经进入晋江海口,那边情况特殊,不适合停靠太久,你先安排吧。”
一个蔚然军装的黝黑中年,听到后点点头,很快一队队整齐划一,身穿漆黑作战服的护航军人出现,他们用机器托起一个合金箱子,率先离开。
在离开几分钟后,另一个军官也带着其中一个合金箱离开。
“娄局长,要不要借点兵给你啊?”玉山这边一个老首长见娄保东没有动作,微微咬着牙说道。
“不用了。”
拄着拐杖,娄保东按了一下通讯器,瞬间一阵风压卷起,伴着模糊的影子,一个黑马甲矮瘦青年出现,他戴着一幅橙黄色护目镜,微卷的寸短头发,宽额头高颧骨吊儿郎当的模样。
同时一个憨厚中年模样的黑马甲慢慢跟在后面,似乎有些紧张,不太好意思的朝房间里其他人笑了笑,中年人走到金属箱旁边,双手平平接触合金箱,就见沉重的的箱子竟然缓缓飘起。
三个怪异组合的人带着合金箱子离开房间,留下一地脸色不好看的军人。
“是许乐和吴治永。”
“想不到这么快就能出勤。”
“有必要搞这么麻烦,直接放玉山,还有人敢冲军事基地不成?”
“操他马的,我们打生打死,一个电话让我们放手。”
玉山几个脾气火爆的军官,一夜未眠,语气跟吃了枪药似得,骂骂咧咧说着,这时老首长摆摆手道:“科学院钱老专程打电话给我,没办法,过段时间我安排人上去,想撇开我们不可能的。”
“现在,封锁石竹山,防止一切危险生物进入城市,你们都去看着,不能出了岔子。”
房间里的人纷纷立正回应,待老首长离开后,也三三两两的相继离开,一个中年军官走出大门,朝身边的人问道:“老林,你说外交部今天召开记者会,会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因为台风气象自然灾害,我地市发生雾霾…”
………
“9月21日,气象台发布今年首个台风蓝色预警,位于国内南部沿海的温陵市……”
电视机播放的新闻画面,外交发言人面无表情的站在台上宣读着腹稿,台下翘首盼的记者们在其指名下站起来提问,灯光敞亮的大厅,重复着提问回答,提问回答。
肖婷穿着吊带短裤,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刷着手机。
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微微瞥了瞥嘴,你跟我说那道矗立连接云层的云柱是台风,怎么可能有人信啊。
“婷婷,婷婷,电视里说那是台风,我们要不要去榕城啊?”
闺蜜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睡裙飘飘,披头散发跟个鬼似得,肖婷捂着脸瞪了她一眼,道:“出城的路都堵的走不了了,你不见外卖小哥刚还给你送外卖吗!”
“再说你看外面有刮风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