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穗儿迎上来:“大兄,如何?”
“今夜里吏守在院外,远近必无贼人。”李恪说,“我在院外守着,你和几位把犼兽搬进屋里,等我过来。”
几人各自忙活起来。
不一会儿,焕然一新的机关兽犼就出现在李恪的面前。
它的外形总体上区别不大,只有左下腰肋之间多了一个长条形的口子,外廓突出,设有可以拆卸的包边。
下颚胡须的位置又多了一个活动的短柄,听憨夫说,他们设置了固定的槽口,只需拨动短柄就可以将两个滚筒调节到预设的间距,靠左用于脱壳,靠右可以去糠。
这让李恪喜出望外。他试着掰了两下,感觉就像在拨汽车的档位,手感轻巧,隐隐可以听到咔嚓的声响,很轻。
“公子,试试吧。”癃展说。
李恪点了点头,拆掉包边套上麻袋,随即又把包边固定回去,卡住扣,短柄则拨到脱壳的档位,碾米前的准备至此便一切就绪。
小穗儿取了小半斗粟过来,都是这几天讨的。他放下斗,抄起好些麻袋衣物,甚至是给林氏送终时悬挂的白绢,在众人的瞩目下,掂着脚把窗板门缝堵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一切,一行人便聚拢到犼兽边上,看着李恪踩动踏板。
咔啦啦啦啦……
滚筒慢慢转了起来,机械运动的声响当中,还参杂了一种特殊的嗡嗡声,室内隐隐有风,就连卡在一侧的麻布袋也随之鼓起。
见李恪点头,严氏舀了一碗粟,慢慢倒进兽口当中。
咔啦!咔啦!
爆豆子般的声音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又降了下去,严氏听着响声倒进第二碗,第三碗……不多时,半斗米告罄,李恪停下机器,打开粒盒。
暗黄色的粝米安安静静躺在粒盒当中,数量不多,那是因为粟本就不多。
李恪细细翻找,几乎找不到未脱壳的粟,也少有没有筛除的谷壳混入其中。
脱壳大获成功!
众人压抑着欢呼的yù_wàng,看着李恪把短柄调节到去糠的档位,又连着做了三轮循环,待从粒盒中看到金黄色的圆米小粒,大家终于再也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
“恪,皆是米!”严氏满脸的难以置信。
癃展颤抖着手拨弄粒盒,小声说道:“少见麸皮,碎粒也不多,这一盒最次等也是米,更有近三成的御米!”
辛凌仍是一言不发,眼中却有光彩闪动,憨夫则满足地感叹道:“神乎其技!”
小穗儿轻轻拽着李恪的衣角问:“大兄,我们不用被罚为隶了?”
“不用罚为隶了,此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