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抬手鼓了鼓掌,当即有qí mò四人上厅,共同托着一个巨大木盘,盘上金光灿灿,是垒成金山的金镒。
刘安仁和犬孚的眼睛都直了,抿着嘴,伸着手,哆嗦地连个声都放不出来。
李恪慢慢走过去,伸手捏住刘安仁粗糙的手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安仁,主公可否为民平匪,了却心愿,就看你们的了!”
……
刘安仁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齐王寨的,直至回到泽边,登船启航,才缓缓回过神来。
今天的船行得特别稳,因为船上有千金之巨!
这个数字,他行盗多年,杀人无数也不曾见过十一。
不愧是天下有数的贵人啊……
他叹了口气,看向与他状态相似的犬孚。
“犬孚,今日觉得如何?”
犬孚深吸了一口熟悉的泽风,缓缓说:“大当家,这次好险。”
“险?”
“虽不知那齐王建因何惹怒了君侯,以至于他平灭了齐王寨,心中尤愤愤不平。但他剿匪去恨之心甚坚,我不免想,若此番我等出手晚了,叫君侯先遇上彭大当家手下,又会是何等光景……”
刘安仁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
“巨野七当家,彭大当家一家独大,正如当年六国战秦,六家即灭,本就是注定的道理,所别者,不过在早晚而已。”
刘安仁点了点头。
“可是君侯出手便不同了。齐王寨精锐之势,一夕而灭,彭大当家手下虽多,称精锐的,也不过四五百人,挡不住君侯的家臣。”
“那君侯为何还要我等助力?”
犬孚冷冷一笑:“大当家,你道君侯真不知我等是民是匪?”
“噫!”
“君侯是给我等改过之机!”犬孚一拳捶在舱板,“大当家,君侯高贵之人,身边如何能有作奸犯科之辈,我等唯有戮力以战,才能洗脱过往,成君侯座上嘉宾!”
“所以……此事我等该为主?”
“成人之美,忠人之事,大当家,你真想一世为水匪否?”
刘安仁沉默良久,吐出一口浊气:“看起来,我真该与几位当家走动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