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精匠登时倒下,憨夫也越冲越快,持着剑,一头扎进道旁密林。
金铁交击之声响起,乍起而乍消,李恪搀扶着田啬夫囿,随行的门人弟子尽皆拔剑在手,将二人团团围住。
田啬夫囿面色惨白,手压胸口,汩汩的鲜血自手指间涌出来,但看他的呼吸,看似又没有性命之忧。
“啬夫……”
“恪君莫慌,只是皮外伤……”他颤抖着手解开外袍,露出一件精致的内甲,“我那友人定要我出入着甲,我先前还笑他大惊小怪,却不想……”
“但您流了很多血!”
“皮甲被扎穿了,伤了皮肉,无碍的……”
憨夫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墨褐在袖臂破了个口子,隐隐有鲜血渗出。他眉头紧皱,手上抓着一把断成两截的残弩,满脸怒容。
李恪急急问道:“憨夫君,可曾抓到刺客!”
憨夫懊恼地将弩一丢,愤声说道:“那人身材矮小,在山林中行走甚速,若是师妹在此……”
“追上……不见得是好事……”田啬夫囿靠在李恪怀里,小声喘息,“恪君,让我坐下,去将弩取来。”
李恪依言去做,将断弩捡起来,送到田啬夫囿面前。
田啬夫囿伸出手,抚摸在断弩的弩机上:“七年,相邦吕不韦造,寺工周,丞义,工同……”
李恪面色大变:“这是……军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