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闵德已经欺近到三步之内,他眼眸之中的杀气,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剑已然刺来,迫近眉睫。
张麟瞳孔紧缩,急忙擦着地面,向后倒退,一边飞快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那是血灵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我送你下地狱去!”
闵德脸色狰狞,剑刃直刺张麟的心口。
张麟挥舞着血灵剑,机械地挡了过去。
“当~”一声巨响传出,并且伴随极大的冲击力,震得张麟的虎口发麻,手上的剑抓握不牢,脱手飞出。
闵德的剑没有被削断,可见他的剑也是非常锋利的稀世宝剑,且他的力气比张麟大太多。
忍着来自手上和肩上的疼痛,张麟就在地上来了一个扫堂腿,意图将闵德扫倒。
闵德没有闪躲,而是抬起脚,迎着张麟扫来的腿,踢了过去,把张麟踢得在地上连续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止。
一种骨折一般的剧痛从他的脚上传出,让张麟呲牙咧嘴。
“这次你非下地狱不可!”闵德飘然而至,一脚踏在张麟的心口,俯视着张麟,眼神之中带着嘲讽,带着浓浓的恨意,还有滔天的杀气,提剑直刺张麟的咽喉。
张麟感觉到一股明显的寒气钻入了咽喉之中,这寒气似乎已经切割了他的生命,他觉得自己完了,怎么会这样完了呢,他怎么都想不透。明明自己已经取得辉煌的胜利,不承想,半路上杀出一个闵德,将自己的性命葬送。
他很悲哀地闭上了眼睛。
“当~”一把锋利的剑蓦然出现在张麟的面前,在撞击时发出一声巨响,并且有丝丝缕缕的火星,向四处冒出。
张麟没有死。
他睁眼游目看去,刚才挡住闵德之剑的是夜玉。
此刻,两人已经战在一起,剑光闪耀,上下翻飞。
张麟觉得非常羞愧,自己太没用了,居然在最安全的时候陷入危境,被一个柔弱的女子救了!同时,他又对夜玉心存无限的感激。
今日要是没有夜玉,他就真的挂了。
这时,卢俊义等人从门洞里押着灵狼的俘虏和程青成,来到了街道之上。
监门卫的大军也迈着雄壮的步伐,开到了百步之内。
闵德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无法回天,只得虚晃一招,而后展开极其飘忽的身形,窜入了街坊之中,消失不见了。
卢俊义展开身形,在后面极速追赶。
“夜玉,谢谢你救了我!”张麟在夜玉面前深施一礼,诚恳地表示感激之情。
“咱们什么关系,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夜玉双手托着张麟的胳膊,嫣然一笑,此刻她心情非常的愉快,非常舒畅。
“抓到了抓到了!”
正在这时,从门洞里传来一阵欣喜的喊叫声。
张麟和夜玉有些做贼心虚,听到喊声,赶紧分开,如同触电一样。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同时扭头看向城门洞口。
只见肖河大摇大摆地从门洞走出,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后面,是一个被捆住的像落汤鸡一样的湿辘辘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灵狼的护法,温震。向日狂妄无比的温震,此刻耷拉着脑袋,温驯地像一只刚刚出水的小绵羊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肖河的后面。他每走一步,都会把地面打的很湿。
在温震的身后,昂然行走着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的小胖子,他正是让张麟心里不喜的翻江猪沉萍。他的身上也在往下面淌着水,不过没有温震那么狼狈。
由此种情景可以判断,温震是被沉萍从水里抓上来的。
原来,肖河被封副千户之后,心里喜悦,寻思着怎么样也得找个机会,让沉萍立上一个功,这样,兄弟们就能在一起共事了,于张麟等人赶往仁和坊的路上,他特意拐弯去了一个地方,把沉萍带上了,在张麟于激战之后将铁梦擒获时,他俩匆匆赶到了永通门,正好碰到温震跳下护城河逃走。
“二哥,这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你赶紧下去将那灵狼首领捉住,到咱们的侯爷兄弟那里去请功!”肖河兴奋地叫道。
沉萍二话没说,立即跟着跳了入了护城河。
就算得不到张麟的封赏,他也会这样做,毕竟,他这条命是张麟从李昭德手里救下来的。
沉萍的水性的确非常好,在水下追了半里路,便将温震追上,并捉住,拎出了水面。
见到温震落网,所有厂卫无不振奋激动,都围着他拳打脚踢,以宣泄心头之恨。因为温震武功高强,极其强悍,多么厂卫兄弟丧命于其剑下。
“抓住灵狼护法,这一功劳也不小。张同知,要不也将沉萍任命为副千户。”夜玉立即向张麟提议。现在,她想把张麟的外围这一条路完全走通。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行。”张麟点头。他虽然心里不喜沉萍,但是后者毕竟立下了功劳,再说,这种水下功夫,也是不可多得,自己要成事,也是需要人才的。
沉萍喜从天降,之前他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贼,一展眼就变成了令人艳羡的臣,这变化着实有些大。东厂的千户,品秩为正七品上,和县令一样,确确实实属于臣。
所有灵狼几乎被一网打尽,三名钦犯一亡两捉,这是非常大的收获,而厂卫毫发无伤,堪称完美,要是能抓到灵狼长老闵德,那就更完美了。
“感谢侯爷仗义出手!连戌感激不尽!”永通门守将连戌在张麟面前一躬到地,诚恳地表示感谢。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