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这就主动问上了?我还没想好呢……高处俊皱了皱眉,不由得一阵头大,“不知官家所问何事?”
嘿!我们在这讨论了半天,这小子竟然不知道说得是什么,真是太气人了!本以为把这小子叫过来能出点儿什么好主意,结果他却走神了……
赵匡胤在心中把高处俊好一顿痛骂,一时间直有一种叫他直接“滚出去”的冲动,谁知就在这时,赵普突然看向高处俊主动问道,“唐末藩镇坐大,节度使乱政篡权,如之奈何?”
其实赵普这样主动提点,不过是怕高处俊挨骂,可高处俊却像是遇到了一个不愿回答而无可避免的问题,只得皱皱眉头叹口气道,“藩镇尾大不掉,实是朝廷放权已久,此乃唐初积弊,绝非一朝一夕可致矣。”
“然唐明皇创开元盛世,却遇安禄山、史思明之乱,短短十数年,唐即由盛转衰,此可谓积弊?”
“唐明皇后期昏聩无能、宠信奸臣、耽于享乐,该有此祸,但……藩镇权势过重,亦有不可推脱之责也。”
赵普见高处俊部分地同意了自己的看法,便继续抚须问道,“既有弊端,该如何解决?”
“赵大人方才所言强干弱枝之策,自是治病良药,若收地方臣子之权,君上自无忧矣!”
“那你就没点儿新说法?”赵匡胤坐在上面听着赵普和高处俊一问一答的,不由得一阵头大,“赵普方才提出了强干弱枝之策,结果你在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真要是有法子,那就详细说出来。”
呵呵……真要是说出来,简直能吓死你,要知道后世的统治者几乎整天琢磨的一件事儿就是如何分权,不过满清的做法就太过了,简直把人都憋成了奴才,适当的分权确实有利,可要是过于极端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于是高处俊轻咳两声,决定将后世浓缩出来的政治智慧选择性地教给赵匡胤这个黑胖子,“官家,事权集中则行事方便,可却容易使臣子滋生祸乱,此乃弊大于利,但事权过于分散,则相互掣肘难出事效,从而难以在这个乱世中存活,这便是过度分权的坏处了,还望官家三思而行。”
“哦,那你给朕说说,这权到底该怎么分?”
“地方有五权,行政之权、财政之权、司法之权、军事之权,外加一个监察之权,官家可照此思路,将事权分开,每地佐以五官,皆有牵制,但互不统属,所谓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若是五个和尚聚在一起,恐怕他们也就喝不成一缸水了……”
“嗯,有点儿意思……”赵匡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显露了出来,“你接着说……”
“地方如此,朝廷上自然也可以这样,军中亦然,比如将调兵权和领兵权分开,如此各司其职,却又能防止臣属作乱……”
“嗯,你说得没错!”赵匡胤猛地从龙椅上直起身来,显然被高处俊的说法吸引住了,“接着说,把你所有的想法全都给朕说出来!”
……
高怀德和赵匡燕并不知道赵匡胤把高处俊叫去做什么了,所以当他们等了许久也没见到高处俊回来时,心中便不由得有些发急,“我哥真是不靠谱,也不知道和赵普议事干嘛要把处俊叫过去,这都那么晚了,难道他不看时辰的嘛!”
“也许官家是有要事商议,这才把处俊留得久了一些,这不正说明官家想要重用咱家处俊嘛!”高怀德在旁边主动陪着笑意,心里倒是不相信赵匡胤敢把高处俊怎么样,“要不咱们先回去,想必等官家议完事,处俊自然也就回家了。”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自己先跑回去,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宫里?”赵匡燕啐了高怀德一口,看起来好像高处俊是她亲生的一样,“娘,您说我哥是不是不讲道理,整天就光跟一个小孩儿犯劲,刚才打麻将的时候就欺负人家,听说昨天还专门跟处俊要了一个高府的厨子,说是让他进宫专门给自己做饭……”
“呵呵……这才说明香孩儿没把处俊当外人啊,你看他何时跟别人如此亲近过?”杜太后斜靠在厅中的座位上,看起来倒是挺明事理的,反正比绝大多数老太太要强不少,“我能看得出来,香孩儿是非常喜欢处俊这个孩子的,他和赵普议事的时候能把处俊叫过去,这种情况可少见得很……”
“那总该给点儿实际的好处才是,光看重又有什么用……”赵匡燕撇着嘴嘟囔了一句,随即将目光转向站在门口的王继恩问道,“官家没说事情什么时候能议完吗?”
“回公主,兹事体大,官家把殿内伺候的人全都清出去了,奴婢也不敢多一句嘴。”
“你看,我说得没错吧?香孩儿可重视处俊哩!”杜太后笑眯眯地看了高怀德一眼,尔后朝一旁的宫女摆了摆手道,“去把我那个药匣子取来,我这胸口又有点儿不舒服……”
“娘,你最近身子又闹毛病了?”赵匡燕听杜太后那么一说,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这天儿确实是越来越冷了,您可一定得注意,要是觉得屋子里头冻得慌,就让处俊过去先给您装个铁炉子。”
“嗯,你不用担心了,其实也没啥大事儿,就是总觉得这个胸口有点儿闷得慌……”
“那也得注意,正巧处俊懂点儿医术,而且治起病来比宫里的御医还要好,等哪天您得了空,就直接让处俊给您瞧瞧!”
“是吗?处俊还懂医术啊?这孩子……可真是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