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还没等赵龙回应,秦河扶住张翼的手,突然紧了紧,他似乎喃喃自语,又似乎在对张翼说:“张翼,你这是越权!”
张翼一愣,关于秦河,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他不愿深想,语气坚定地说:“秦老哥,你别忘了,‘铁鹰军’内部有条令,当发现上级有疑似有谋反叛国的行为时,可以越过该上级,直报天听。”
秦河扶着张翼的手又是一紧,指甲微微扎进了张翼的肌肉里。
张翼浑身疼痛,心绪不在身体上,自是没在意到秦河的反应,但赵龙却是注意到秦河的反应,他伸手扶了扶秦河,与他对视一眼,然后又看了张翼一眼,转过身,看向城外的远方。
太阳已经下山了,黑夜将要来临。
他依然是语气平缓,没有任何的波动,说:“张将军只管按军中条例行事,不管大王最终如何裁决,本大将军都不会率兵反抗,也不会拥兵自重,给秦国带来灾难。”
张翼有点惊讶地抬眼看赵龙,他似乎觉得自己有点太过小人,但却不觉得自己过分,这是他应该做的。
他转头又看秦河,秦河似乎真的是无动于衷。
他有点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似乎可以猜得到很多种可能,但他不愿意去深想,他现在只想做他觉得应该做的。
“我扶你下去吧!”秦河这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张翼有点惊讶,但还是点点头。
秦河抬眼看赵龙的背影,没说话。
赵龙似乎知道秦河在看他,他摆摆手,秦河会意,扶着张翼走下了哨塔。
赵龙极目远眺,此时的天边,最后一丝亮光都已经消失不见,炫丽迷人的夕阳美景也已经被黑夜隐没,这个世界现在留下的,只是延绵不断的黑暗。
他在想,出征五个月以来,云小河的肚子该多大了,而秦政的病也该发作了吧,朝堂上的腥风血雨,还能少得了吗?
但这些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自己大将军的宝座,全大陆的人,都以为很高贵,风光无限,其实不过是秦政惯用的一个奴隶而已。
而自己心爱的女人,还有那将要出世的孩子,也不过是他眼里的蝼蚁,是生是死,也不过是他的一个念头。
现在,只能希望云神医还能拖得住秦政的病情,等自己回去救他们。
至于踏平赵国,他实在不放心。
他不放心的是,自己在这里替秦政打下大片江山的同时,自己留在国都内的爱人和孩子却是朝不保夕。
虽然自己还没有更好的办法去救出他们,但,带着大军去踏平赵国,迁延时日不回都城,把爱人和孩子的生死,留给秦政的一念之间来决定,他实在无法忍受。
虽然,在秦政看来,那是最理所当然的事情。
更何况,当他带着大军踏平赵国的时候,秦政还会放着弱小的齐国而不吃下去吗?
答案更是不可能,到那时,只会命令自己继续在外带着大军攻下整个齐国,一统荒原大陆。
而国都内活不下去的秦政,也只会让云府上下都跟着陪葬,包括云小河和孩子。
到那个时候,自己活着,还有有什么意义。
就行他胡思乱想之际,安顿好大军的魏章,独自来到了哨塔。
赵龙看见是他,心中略作思考,拿出《火轮涛术》的副本,静静地等着魏章的到来。
他知道,魏章与张翼不同,张翼不管对秦国,还是对秦政,都有一股子忠诚至死的想法。
但魏章却不一样,他忠诚的是秦国,是保护大秦的子民,是杀光异国的敌人,还有,他忠诚于心中的那股子侠肝义胆。
至于大王是秦政,还是夏萱房,亦或是秦亥,他根本不在乎,只要大部分百姓能安心活下去,就可以了。
他当初投靠秦政,只是和公孙衍一样,觉得秦政是一个能给荒原大陆带来新秩序的人,虽然残暴,但总好过一个一直没有秩序的大陆。
也许,他更在乎与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弟兄之间的感情,亦或是江湖中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快感,而不是那忠君至死的思想,也不是勾心斗角的朝堂。
魏章来到赵龙面前,拱手恭敬道:“大将军,末将有一事,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不知道能不能给俺老魏解一解?”
赵龙笑了笑,把那本价值连城的秘籍丢了过去。
魏章一愣,伸手接过秘籍,随即映入他眼帘的是令他无比震撼的四个大字,《火轮涛术》,江湖盛传的威力强大的二品武技。
魏章猛地抬头看向赵龙,这,这可是珍贵无比的二品武技啊,自己征战一生,劳苦功高,秦政也不过是赏赐那些一品武技而已,诸如“铁鹰军”大部分成员都可以习得的《太祖长拳》和《弹腿法》等一品武技。
魏章年纪不算小,但内力的级别一直上不去,有生之年都不敢再奢望能跨入三品的门槛。
如果能得到二品武技《火轮涛术》,那可就战力大涨了,尤其是对于他这种常年大军团的人,一个火轮过去,就能杀出一条血路,非常利于自己的铁骑冲锋和杀出重围。
魏章震惊之余,突然醒悟,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看着赵龙,然后有点嬉皮笑脸地蹭近他,说:“咳,兄弟啊,我突然忘记刚才上来是要干嘛来着,不过我觉得你,看着挺亲切的。”
不等他说完,他便频频向赵龙递眼色,手中的《火轮涛术》却是准备往怀里推。
赵龙本来还想认真一点,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