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龙看出来了张觉眼神之中一闪即逝的杀机,他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这里有龙源金行十万两白银的银票,只不过打完仗一会,你要派人去京城提取现银,毕竟金行在河北没有分号。”
“可以。”张觉心中暗骂对方墨迹,不过他也知道龙源金行的存在,在大的州府都有,但是不包括河北,距离自己最近的也只能是京城了。兑换起来比之前的宝钞方便多了,手续费还低。
张觉把银票收了起来,最后他说道:“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说出来怎么击败完颜阇母了。”
“我这里有一张地图,来,我指点给您。”丁龙拿出来那张只有刘家军才会有的军事地图,他指着地势错综复杂的兔耳山说道:“你率领大军在这里驻扎,把完颜阇母的一万金国铁骑引到这里就可以,不管金军战斗力多么彪悍,都想全身而退。击败之后,你就迅速去山东,不可耽误,要知道完颜阇母一旦被击败,那么完颜宗望就会亲率大军来剿灭你。”
“可以。”到现在为止,张觉还没有看出来对方是怎么帮助自己的,不过他是了解兔耳山地势的,只要是金军进入兔耳山,即便是没有外援,自己也能击溃金军。
丁龙接着说道:“我们会有一支军队和你们里外夹击的,确保金军不会从兔耳山逃出去。好了,我先回去了,咱们在兔耳山回合。”
等丁龙走之后,张觉立刻把银票交道:“你现在就动身去京城,把这十万两白银都取出来,不用着急回来,听我进一步的指令。”
等儿子走之后,张觉对弟弟张惇说道:“你率领一万骑兵去迎战完颜阇母,记住千万不要被击溃,要一边迎战,一边撤往兔耳山,这可是我们唯一的骑兵,要是被金军绞杀的话,那就彻底完蛋了。”
“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保护好这支骑兵。”张惇是一员猛将,骁勇善战,只不过头脑有点简单,没有大哥那么负责,他一直负责执掌这支骑兵,对于骑兵作战还是十分擅长的。
张觉知道大宋缺少骑兵,自己手下的这一万骑兵就是张王牌,击败了完颜阇母之后,说不定会得到朝廷赏识。这就是为什么不让张仅言取到钱不要着急回来的原因,看要不要上下打点一下朝廷的重臣,好混个重赏。
兔耳山,峰峦叠嶂、崖壁陡峭、潭多瀑美、洞寨险奇,妙趣横生。这座山就像是兔子的耳朵一样,中央有一块很大的平地,只不过这个平地并不是很平整,交战的时候骑兵很难冲刺,速度会变缓,如果足够多的弓箭手埋伏在四州的山体上,朝下射杀的话会带给骑兵很大的伤亡,这就是为什么张觉也觉得在这里可以击溃完颜阇母。
宣和六年十二月初六,这一天天降大雪,北风凛冽,埋伏在兔耳山的士兵冻坏了,不过这些家伙却异常的兴奋,因为主帅说了击溃金军之后,每人赏一贯钱。可以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贯钱那可是一年的饷银,这些士兵一个个摩拳擦掌,就等着进军到来。
要是在野外遭遇战无不胜的骑兵,这支杂牌军还真的没有勇气对抗,可现在是在兔耳山内设下埋伏,这里骑兵压根就冲刺不起来,战斗力会大打折扣,骑兵也就变成了其在马背上的步兵,这让张觉有了必胜的信心。
雪下的越大,就预示着路越滑,这种情况下,金国骑兵的战斗力会被进一步的削弱,张觉必胜的信心就更充足。
巳时,张惇率领的骑兵败退了过来,虽然队形整齐,看上去没有被击溃,可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最多剩下八千,看样子被金军消灭了两千,足见金军的战斗力多么彪悍。
果不其然,在张惇的骑兵进入兔耳山没有多久,金国骑兵在完颜阇母的率领下就像钢铁洪流般冲杀了过来。
金国骑兵天生为战斗而生,这些金兵可以骑在马上,瞄准之后射箭而且可以连发,这点辽军做不到,西夏骑兵做不到,至于大宋的军队就更加做不到了。最起码刘正龙重金打造的龙威军还实现不了,现在最多是起码射箭,准星没有,而且还不能连射,毕竟依靠双腿操控战马的行进,这难度系数太高了,不是几年时间就能训练出来的,某种意义上讲需要天赋。
恐怕普天之下,除去金国骑兵之外,也只有几十年后横扫欧亚大陆的蒙古骑兵能够做到,而且做得更好,只不过这是后话,和张惇的队伍无关。只牺牲两千,能够全身而退就很了不起了,最起码张觉是这么以为的。
张惇的骑兵飞速的进入了兔耳山之中,可是尾随而来的金军却放缓了进军的速度。完颜阇母久经战阵,当然知道这个兔耳山适合埋伏,而且诡计多端的张觉也一定会设下埋伏,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贸然让骑兵冲杀进去。
斥候兵在前面仔细观察兔耳山的地形之后,回来禀报完颜阇母,再三强调里面肯定有埋伏,而且是数万精兵。只不过斥候也指出了,虽然里面的地势不太适合骑兵冲刺,可是地形所限,步兵很难组织起来强有效的战阵,无法对骑兵形成有效的对抗。可以说地势对于双方来说都不是最好的,就看这一仗怎么打了。
完颜阇母很快就有了主意,他坚信敌人是想借助地形的优势击溃自己,并没有全歼的信心,也没有全歼的准备。既然这样,那就彻底的击溃这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