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是舒王李仁礼前来,那么刘正龙又怎么能不尽地主之谊呢?不过这家伙耍了一个花招,直接把京兆府留守朱孝孙,知府汪伯彦,同知李进,通判折彦质都叫上了,这一次就是要挖坑,就看舒王李仁礼会不会掉进去了。
老狐狸汪伯彦一直对刘正龙这个小狐狸不感冒,不过幸好两人交际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交际,也就避免了彼此尴尬。各自在自己的领域作威作福,仿佛忘记,对方的存在。
汪伯彦可以说是猛龙过江,有很深的背景,本身又是资深政客,政治手腕极其老辣,绝非杜充之流可比,这就注定了和同知李进这个地头蛇之间矛盾重重,再加上通判折彦质也不是省油灯,这三人可以说上演了一场三国杀,而京兆府留守朱孝孙这个花花公子,就变成了汉献帝,只知道自己寻欢作乐,压根没有在京兆府培养半点势力。
有斗争就会有合作,上演三国杀的三人都知道榷场重开意味着什么,那是财源滚滚,那是日进斗金,谁都想分一杯羹,在这种情况下,汪伯彦,李进,折彦质最终选择走到一起,只有凝成一股绳,才有资格和刘正龙这个一枝独大的家伙叫板。
朱孝孙早就接到了大哥的书信,也知道太子妃那边是什么意思,既然财富送上门来了,焉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唯一不同的是,他不想介入三国杀,而是走了刘正龙这条终极路线。
现在,四人是各怀鬼胎,在留守府做客,等待着刘正龙这个正主的到来。
二更天的时候,刘正龙才姗姗来迟,这个时候,那四个人不知道已经聊了多久,这个家伙一进屋就大大咧咧地说道:“本来应该在我府上宴请诸位的,可是寒舍太简陋寒酸,只能来留守府了。”
“是呀,整个京兆府除去李府之外,也就留守府还体面点.”汪伯彦这个老狐狸一上来就挖坑,想挑起刘正龙和李进的矛盾。
刘正龙压根就没有找事汪伯彦,好像这个京兆府知府压根就不存在似的,他笑呵呵地对李进说道:“李家在京兆府经营将近两百年,如果还不堪入目的话,那恐怕整个西北就没有体面的府邸了。一直想去拜会李老太爷,可是前段时间去京城,顺便平定梁山草寇,就耽误没有去成,改变一定亲自登门拜访。”
“择日不如撞日,下约初八是我们家老太爷八十大寿,还望刘使君光临寒舍。”李进也是一个狠人,直接把其他几位给无视了,在他看来,能够给自己带来切身利益的,也就是刘正龙,其他几个只要不得罪就可以,没有必要去结交。
一上来火药味十足显然不是什么好事,朱孝孙急忙打圆场道:“这次主要是商量榷场的时候,大家我们不如边喝边聊。”
“听说朱大人府上的歌姬是歌舞双绝,今天我们正好可以好好欣赏一下。”折彦质是两边都不想得罪,做为西北将门出身的他可是十足的进士出身,做事十分的有分寸,绝对不会乱来,尤其是站在家族角度上,更加不愿意得罪刘正龙这个官场新贵。
关于榷场的重开,压根没有什么可以谈的,无外乎是利益分配的问题,这点上刘正龙是有底线的,毕竟这里面牵涉到了柳家,向家以及朱家,在原则性的问题上是不能让步的,所以他就提出来了纯利润拿走七成,剩下的众人看着谈就可以了。
早就想到刘正龙心黑了,可是今天他拿走七成也太黑了,可是朱孝孙是站在这边的剩下的三家争吵了半个多时辰,最终还是维持不变,毕竟形势比人强,不是耍嘴皮子可以解决问题的。
刘正龙知道众人心中不满,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榷场重开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甚至关乎国运,所以不管大家心中有什么想法,也都只能这么执行。不过,我可以允诺,西夏运送过来的货物,除去需要送往朝廷的是官价之外,其他的你们占一半。”
很显然,刘正龙是抛出来一块狗骨头,就看这些人的反应了,能坐在这里的都是人精,不会犯低级错误的。
很显然,现在众人的心里最起码暂时是平衡的,不会再掀起事端,刘正龙接着说道:“西夏那边表面上是没藏重合负责谈判,实际上舒王李仁礼来了,究竟意味着什么,就不用本官赘述了吧。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这把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呢?”
众人的目光顿时就盯在了知府汪伯彦的身上,很显然,这种事情,非他这种老狐狸出马不可,也只有这个家伙的圆滑才能够镇得住舒王李仁礼。
汪伯彦本来还想推辞几句,可是他知道想要拿到那笔钱,不下点功夫是办不到的,于是这个家伙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下来。
“我哎谈判没有问题,关键是我们应该把握住什么底线,谈判总应该有一个准则吧?”汪伯彦知道这里面牵涉到太多的东西了,搞不好就会有一顶通敌的帽子扣下来,那时候自己绝对是欲哭无泪。
这不是榷场重启那么简单,这里面有太多的政治因素了,说白了这个准则应该是官家定下来,或者政事堂定下来才对。很显然刘正龙这个天子门生全权负责处理西夏事务,这个时候,他来定准则才好。
谈判的准则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搞不好会烫到自己。刘正龙知道自己躲不开,他笑着说道:“第一条西夏必须撤兵,军队可以驻扎在柔狼山外,这是硬性指标,否则不谈。第二条,看舒王李仁礼开出什么条件,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