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福晕晕沉沉的走出云府院子,直到稀里糊涂的登上门外的马车,他这才看到手里多了一封书信。
他拍了拍脑袋长叹一声,看来今日是挑错了时间啊!
他就是弄不明白,为何云老先生突然会赶他走。更加弄不明白的是,为何等在门外的韩爷会一脸笑意,连声对着自己说恭喜的话。
唉!这喜又从何而来呐!
以至于韩爷说了些什么话,他一个字都没听清楚,就连这封信啥时候递到手上的,他也忘了。
难道说,真的震坏了脑子吗?按说这穿越前的病症不因该传染过来的啊!
他又拍了一把脑袋,头脑这才清明些了。韩爷刚刚说过的话,慢慢在脑海里回响起来。
“杨小子,不错啊!云先生很是欣赏呢?这不,他写了一封推荐信留给你。
你小子可要记好了,明日就得去书院报道,记着找李院长。”
杨有福坐在马车上,听着咯咯吱吱的车辙声。车窗外的喧闹他全都充耳不闻,满脑子都是韩爷的话。
“杨小子,不错啊!不错,不错……”
他嘿嘿的傻笑着,看来还是有人赏识的。不过为啥这韩爷不亲自送自己去书院呢?
上次云老先生明明说道,让韩爷亲自送的。
唉!难道是少了他一顿鱼吗?
杨有福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件事,毕竟这京城就只有一所龙山书院。
他猛然间想起另一件事,那就是天上人间酒楼的建造图纸云老先生并不曾看。
唉!瞧瞧自己,稀里糊涂的竟然把这件正事忘了。
也许云老先生并不想看呢?
杨有福总算为这个问题找到了答案,然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嘴里念叨着,“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好啊!”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的时候,马车恰好停在了同福客栈门外。
杨有福走下车,赶换上一张笑脸,就见张有财愁眉不展的迎了上来,身后站着店里的几个伙计,一样的苦瓜脸。
杨有福刚要开口问,张有财急匆匆说道,“小杨先生,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咱家的店就得被人砸了。”
杨有福一笑,“砸了就砸了,咱不是要盖新的吗?这一下还省去拆楼的钱,多好!”
“唉!你赶紧去看看,我怕这新楼盖不成了?”
张有财见到小东家竟然是这个样子,急的嘴都直哆嗦。
这世间竟有这样的人,别人都打上门,要拆房子了,还在一边叫好,真是不上道啊!
他无奈的拉了拉杨有福的袖子,朝屋里走去。
杨有福扫了一眼,没见到齐锦义,就好奇的问,“咱的齐大厨呢?”
“唉!在屋里躺着呢?”
“怎么?病啦?”
“不是病了,是被人打了。”此时两人正好走到门口,一楼的大厅空荡荡的,只有一人坐在一角。
齐锦义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一扬头,两个熊猫眼尤为醒目,嘴角挂着血丝,一看就伤的不轻。
杨有福一下子气从心生,这齐大厨可是他的钱袋子啊!竟然被打成这个样子,看来应是恶客上门。
杨有福扫了一眼坐着的那人,一身黑色短装,裤子紧束,臂缠缚带,一双三角眼恶意盈盈,两腮上的横肉鼓鼓胀胀,一看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主。
“张有财,你给我滚过来。”杨有福头也不回,盯着那人恶狠狠的道。
“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一句与其是对张有财讲的,不如说是问那个三角眼。
张有财慌慌张张,脚下一滑,竟然就滚在了地上。这让杨有福分外难堪,真是提不上串啊!
小爷为你撑腰,你竟然这么不上台面,罢了,罢了。
想到此处,杨有福柔声道,“有财兄,去扶齐锦义找大夫吧,这里的事就交给我。”
张有财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连爬带滚的走了过去,想要扶齐锦义一把。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那三角眼用鼻孔哼哼道。
“莫以为我是眼瞎?我让你扶他了吗?”
杨有福一笑,拱手道,“这位壮士,咱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可否移步一叙?”
他这一句是有些讲究的,往文雅了说就是探路,通俗说就是,你是那根葱啊?赶紧给我滚。
那三角眼身子动了一下,斜眼盯了杨有福一眼,又望了望桌上的长刀。猛地一拍桌面,那把刀一下子跳了起来,被他拿在了手里。
“你乃是何人?莫耽误我办事,否则……”
他晃了晃手里的刀。又道,“我把这刀啊,不长眼呐!”
“哦!刀本来就不长眼,莫非你也不长眼吗?”杨有福慢条斯理的收好手里的书信。
那三角眼好似被蜂蛰了一般,猛地站起声,怒道,“你敢骂我?”
“骂你?你是不是听错了,我骂的明明是刀啊!”杨有福一笑,紧了紧袖袍。
三角眼一愣,又看了手里的长刀一眼。
“这刀本来就不长眼,你明明就是骂我。”
“对了,就是骂你。怎么你打了我的人,我不应该骂你吗?”杨有福上前一步,逼视这一对三角眼。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过锐利,那三角眼偏了偏头,仓啷一声拔出长刀怒喝道,“你敢骂我胡一刀,那就别怪我要了你的头。”
杨有福又是一声冷笑,“想要我头的人多了去,莫非我还得双手捧给你吗?有胆就来拿啊。”他偏着头,闭着眼,露出白皙的脖颈。
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