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仵作大哥,我有事相问。请问,那陈默言家里的人大概死于什么时辰?”宁不屈问道。
“全部死于子时。”王仵作说道。
“请问仵作大哥,你可确定那陈默言一家人全部死于子时?”
“你这是怀疑本人的职业操守,本仵作在这个行当干了二十年了,从无出过差错,本仵作说那陈默言一家人死于子时,他们就绝对死于子时。”王仵作瞪着眼睛说道,他实在不容别人怀疑他的职业操守。
“那我再问一句,那陈默言家死了几口人?”
“三十八口,其中还有一条三个月的小狗。”
“简直就是人渣。”知县怒道。
“呸,败类。”老头在一旁吐沫星子乱飞。
问完,宁不屈对着知县说道:“知县老爷,我的话问完了。”
“哈哈,是不是问得你哑口无言,这下你总该相信自己是凶手了吧?”知县说道。
卢知县这句话,让宁不屈相信,他这是要屈打成招了,这还怀疑自己失忆了,还要让自己相信自己是凶手?
简直让他哭笑不得。
而且,请的这老头当证人,虽然机智的一比,但显然没有什么逻辑可言,话里漏洞百出。
“知县老爷,这个不知道哪里请来的人证,他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宁不屈说道。
“小老儿口碑十里八乡……”
“住嘴吧你,你说你子时出来小解,看见我提着剑满身血污的从里面出来,那剑在何处,一身的血污衣物又在何处?”宁不屈说道。
“那剑就是你偷走陈默言的那柄剑,而那带血的衣物,恐怕让你偷偷烧掉了。”老头怀疑的说道。
“你确定我是子时从陈默言家中走出?”
“没错,小老儿虽然老了,但这对眼睛却比年轻人还要亮,绝对没有看错。”
“你确定,时辰也没有搞错?”
“哼,小老儿还负责在沙城打更,怎么能搞错,你不要怀疑小老儿的职业操守。”
“知县老爷,也是这么觉得的吗?”宁不屈问道。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蹊跷?”卢知县也感觉似乎哪里不对。
“请问知县老爷,如果那陈默言一家真的是子时被杀的,那么请问我是如何在瞬息之间杀掉了陈家三十八口,哦,还有一只三个月大的小狗,你觉得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以办到吗?”宁不屈说道。
“办不到。”卢知县说完就后悔了,真想给自己一个巴掌,他怎么能替这小子说话呢。
“对啊,本书生根本办不到啊。”宁不屈说道。
“哎呀,小老儿记错了,并不是子时,而是丑时,对了,就是丑时,小老儿丑时出来打更连带着小解发现了他的,因为时间太久了,小老儿记错时辰了。”
还能这样?
当堂改口供?
这也太儿戏了吧。
子时和丑时之间有两个时辰差,老头,你的职业操守呢?让狗吃了啊。
宁不屈气得胸疼。
他只好再次冷笑,说道:“其实,你撒的谎还不止这一条。”
“小老儿口碑十里八乡……”
“住嘴吧你,那我且问你,你真的看到我从南往北而去?”宁不屈说道。
“难道不是吗?”老头说道。
“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宁不屈说道。
“那就是……吧,是的,小老儿的确看到你从陈家跑出来,从南往北而去,绝对没有错,小老儿这双眼睛,在夜里毒得很,一眼就能望穿八百里……”
“咳咳。”连卢知县都对这老头的吹牛感到反感,那老头只好赶紧默口不言,退到一旁。
“你大概是打听到了我住在槐树村,所以想着我从陈默言家里出来之后,从南往北回家去了。但是……你这话里有一个天大的漏洞。”宁不屈说道。
“什么天大的漏洞?”老头问道。
“北门最近年久失修,这一个月来一直在修理,行人根本无法通过,而且,其它三门只有早上鸡鸣之后才开启,而想要回槐树村最近的却是西门,我放着最近的西门不走,偏偏往无法通行的北门而去,你是不是觉得你很机智啊,老头?”宁不屈说道。
“啊,是这样吗?那老头我又看错了,你那天夜里应该走的西门,没错,老头的确看到了你从西门而走,小老儿的口碑十里八乡……”
“闭嘴!”这次是卢知县喊的。
那老头赶紧闭上了嘴。
这人证和口供是不能用了。
还以为这老头挺机灵,没有想到,他是机灵得过了头。
卢知县只好让他闭嘴,反而去询问宁不屈说道:“宁书生,你还是赶紧将你的同伙交待出来吧,免受皮肉之苦。”
“你这糊涂县令,人都不是我杀的,哪里来的同伙?”宁不屈说道。
卢知县想再打他几个大板,却听到外面有人在大喊:“糊涂县令要将夺命书生屈打成招了,糊涂县令赶紧下台,我们沙城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对,打倒糊涂县令。”
“谁敢在外面放肆?”卢知县一怒,这就要差人去逮捕外面胡说八道看热闹的百姓。
不过,那些胡说八道的百姓,喊完话就跑了。
外面的肯定是江湖中人,因为宁不屈听到他们在喊自己夺命书生的浑号。
他们这不喊还好,结果一喊,那卢知县来了精神,在那里一拍惊堂木说道:“赶紧差人去外面抓人啊,肯定是那宁书生的同伙。”
“宁书生,这下你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