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鬼哭狼嚎。
某一山门处,一位弟子站在那里正犯迷糊。
突然阴风起来了,接着是咔嚓咔嚓的声音。
弟子突然惊醒了,接着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他牙齿打着颤,眼睛紧盯着前方。
前方是一片黑暗,从未见过的黑暗。
他忍不住拔出自己的佩剑,站在那里,却想要一步一步地后退到门派之内。
只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的时候,他突然感到脖子背后有一缕凉气吹过。他身子一僵,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一个勾魂使者从阴暗中露出身形,她低头看了看这个满脸惊恐的弟子,拿着手上一块红色的石头试了试,见石头没有发光,只好遗憾地放弃了。
这是这些门派里难得的干净人,大人早吩咐过,不许伤害这样的人。不然,自己又勾来了一个魂魄。
不过,这个门派之中,还有不少人呢。
勾魂使者咧着嘴,看向上方。
彼岸花走了过来,站在勾魂使者旁边,慵懒地问道:“这里有什么棘手的人吗?”
勾魂使者继续笑着:“除了几个长老,似乎没有了。彼岸花大人,你能解决多少个。”
彼岸花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伸出手,一朵红花出现在手上,娇红欲滴,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她将红花放在嘴边轻轻一吹,无数个花瓣瞬间飘出,漫天仿佛下起了红色的花雨。过了一会儿,整个山上都开始下起红色的花瓣。
一些守夜的弟子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异常,等到花雨大了起来以后,他们一个个惊惶地四处跑着。代表着敌袭的钟声响了起来。不少人在睡梦中被惊醒,纷纷起身,连衣服都不顾得穿好,拿起武器就跑了出来。
最近一段时间,不少人担惊受怕,一有风吹草动就惊慌不已。如今已经成习惯了。
红花继续落下。
花瓣落在地上,便化作一片红色的叶子,不一会儿,密密麻麻的藤蔓迅速蔓延在门派中的各个角落里,红色的雾气被叶子吐出。初时只是一缕,但很快就渐渐地聚拢成一大团雾气。
接着,整个门派都被红色的雾气给笼罩了。
一个弟子惊慌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雾气里到处乱跑,因为受到惊吓的缘故,他挥剑乱砍,仿佛在砍向无形的敌人一般。
突然,他停了下来,一个浑身被铠甲包裹看不见五官的武士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块红石头。见弟子停在那里,武士便走了过来。铠甲发出的摩擦音在大厅显得十分的空旷,嘎吱嘎吱的,把弟子吓得不行。
武士拿着石头靠近弟子,见红色的石头上红光正盛,武士便毫不犹豫地挥刀。
鲜血溅落在地上,叶子显得更加的妖艳了。
武士将战刀收回刀鞘,面无表情地继续朝下一个方向走去。
瞪大双眼的弟子躺在红色的叶子中间,慢慢被繁衍起来的叶子吞没了。
这样的事情在门派的各个角落里不断发生,期间夹杂了打斗声,长老们的斥责声,物品破碎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声音逐渐地消失。
到最后,整个门派内竟骤然陷入到一片死寂的安静之中。
似乎这时候有人低声说一句话,就会因为这寂静而被传得非常远。
到最后,只剩下咔嚓咔嚓的声音。
很快,武士俑从各个角落走了出来,汇聚到演武场内,一个个肃穆地站立在那里。远远望去,仿佛是一只数量庞大的军队。虽然组成军队的武士俑,大部分身上都有一些破碎或划痕,还有更惨的缺了大块大块的铠甲,露出里面空洞洞的内壳。
但大多数武士俑还是完好无损的。
他们站在那里,似乎在等着谁来校验一般。
彼岸花款款走来,她捂着嘴巴,打着哈欠,似乎有些疲惫。也不怪她,任谁站在那里十分无聊,也会这样。
她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大战,可谁知道这里的掌门和诸多长老们早就溜之大吉。似乎,他们对危险的预感非常明显,以至于彼岸花都有些遗憾。
这群属兔子的,没见面就已经跑得没影了。
勾魂使者出现在她身边,抓着一个巨大的镰刀,脸上也是遗憾不已。
刚刚她也没有出手几次,感觉在这样下去,自己就要事业了。她眯着眼看着一排排沉默地站在那里的武士俑们,仿佛看到了滚滚煞气在那里沉积着。
“这是大人的队伍?”她很好奇,是说自己是勾魂使者,但毕竟跟随大人的时间还很短,好多事都不太了解。
彼岸花点了点头,但旋即撇着嘴说:“有他们在,似乎每咱们出手的机会了,哎呀,真的好无聊。”
勾魂使者默默低头看着地上的红叶,表示不想说话。
彼岸花却丝毫没有自觉。
这时,又有几个勾魂使者出现,彼此之间打了打招呼,一群人就站在那里发呆。
又过了一会儿,彼岸花大手一挥,众多武士俑便转身掉头离开这个门派。
咔嚓,咔嚓。
武士俑们齐声走着,这声音在山门内久久回荡。
扑通。
一个长老的尸体倒在地上,胸口有一个巨大的伤口。
酒吞双手环抱胸前,斜着眼看了看身旁漂浮着的张大嘴巴的葫芦,嘴角扬了扬。这位长老刚才竟然觉得自己是软柿子,要过来捏一捏。可谁会想到酒吞的葫芦张大嘴巴,竟然仿佛机关枪一般不断吐出黑色的能量球。
结果,这位化龙级的长老还没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