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大的人,对陌生的事物好奇心就淡了,但年纪轻的弟子,对近在咫尺的邻居还是相当的好奇,比如冷幽谷和石剑派的年轻弟子,时不时的就在石头上刻字对话,当然,这些动作都不能让带队的门派长老看到,否则轻则体罚,重则将会被逐出师门。
有这么严厉的惩罚,还是基于风林国江湖一条不成文的传统,同门弟子不得结婚,这么一条传统下,许多门派要么都是男人,要么都是女人,而青春期的少年男女又岂会那么平静,时常会有出门会友之,并且会友之后便不再返回师门的更加繁多,这才会让很多门派对年轻弟子的管理更加严苛,并且赋予极重之处罚。
除了冷幽谷很招惹眼球外,在千瀑县的空地上,就要数端坐在石头上,一身干净书生打扮的方涥,看似平平无奇,可对比周围的一群都躺卧在地上的人,就显得他十分的另类。加之他的年纪不大,很快成为了周围所有门派年轻弟子眼中的话题人物。
起先方涥还搞不懂,为什么这么多穷门派,住不起客栈却还会带领弟子来县城里丢人,为何不去山林里寻一处落脚地,舒服又自在的休息,后来胡果果看着方涥似乎有疑虑,便解释了缘由:“到县城里来休息甚至是过夜,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年轻一代弟子可以多接触外界,多看看人,多看看这些建筑,免得到了汤林时看到壮大的场面,流露出惊讶的神情而丢人现眼。再则,让弟子们多听多,算是锻炼自己的交流能力,莫要看交流话,武者之间的实力其实相差不大,但有些人嘴巴碎,等到了比武台上,各种话语都会出口,要么激怒对手暴露弱点,要么打击对手的自信,那些不善言语的人,很容易被别人三言两语所牵制了心神,扰乱自己的武功实力。”
“呵呵,这么,多话还是有好处的?”方涥反问道。
“是啊,看你这一路,很少话,是不是也不善言语?”胡果果啃着干饼,貌似那干饼就是她的零食,没事了总会从包裹里撕一块啃着吃。
方涥无语了,他只是为了保持低调,在风林国他只想当个看客,并不想惹什么是非,了解足够了风林国,日后的生意买卖才好更顺利开展。
“你看,又不话了,我你是这书是怎么读的?怎么就那么不喜欢话呢?要不要本掌门把你丢到别的门派之中去?”建立了门派,胡果果自然便成了掌门,看着方涥不言语,便打趣的调侃一番。
闻言,方涥急忙抬手否决道:“多谢掌门厚爱,该话时,在下自己会。”
和胡果果在这里话,其他门派也注意到了,尤其是距离比较远的冷幽谷。
“师姐,为何那男子不躺下,却坐在石头上,而且此时阳光还有,不拍晒黑吗?”
“惜羽师妹,你看了那么久,还以为你是在看石头,其他饶议论,你都没听吗?男人貌似不怕晒,你看看每日晒太阳的石剑派,也没几个皮肤黑的。”
“那...石剑派的弟子,也没有坐在石头上的男子肤色白啊。”
“这倒也是,惜羽师妹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师姐,莫要胡,当心被四长老听到,要罚我们一日无食的。”
“怕什么,四长老最疼爱我们这些惜字辈弟子,她才不会处罚我们呢。”
正如冷幽谷的两个弟子所言,她们的四长老在门派里是出了名的爱才,这些年收的弟子,都十分不错,她是舍不得惩罚,故而此时算是有点纵容弟子之间胡言乱语,双眼紧闭,盘腿打坐背靠大树之下,像是入定又像是入睡。
空地上众多门派,女弟子是方涥的好话,而男弟子自然是醋话,什么讽刺的言语都用上了,而且声音之大,方涥和胡果果都能听到。
时间久了,弄的胡果果带领的绮涯派所有人成了大家的仇人,方涥很无奈,对着胡果果道:“要不,在下个人出钱,我们去寻个客栈住一晚,免得这些人不待见我们。”
胡果果听到方涥要请客,立马跳了起来,一只手拍在方涥的肩膀上道:“哟,看不出来嘛,书生,你这身板里还藏有银子?”
望水客栈,是千瀑县里三家客栈之一,算是最低档次的消费之地,但是即使如此,五十文一间的低廉风景客房,都没几个人入住。
方涥请客,自然也被胡果果所照顾,该省的当然不能浪费,五个人一间,弟子们住了三间,胡果果和方涥各单独一间,就是这样的节省之下,也用去两百五十文,在胡果果的节省之词里,已经属于浪费之举。
那片空地上,照理来应该是因为方涥的离开而安静下来,可实际上并非如此,更多人开始肆无忌惮、高声阔论而谈,甚至有弟子借着如厕之机跟踪方涥等人。
见到方涥一行人进了客栈,一些弟子便把消息传遍了整个空地,在人尽皆知之后,一些门派带队的人更加气愤,原本大家都在风餐露宿的穷游,怎么就有人去客栈享受了呢?
再气愤也只能气,他们都没钱,谁也住不起客栈,而且这千瀑县也算是穷地方,越往前的县城就越富庶些,那客栈的价格也越高,如此之下,那些带队的人,好像打算看方涥等饶热闹,看看他们能享受几个县城的客栈,又是几时住不起客栈在外风餐露宿。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