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指着两个营长,“你们二人,有自己的想法,可有在会上说出?”
两个营长对视一眼,低着头,小声的回了一句,“回军长,我们...我们没有说。”
“开会,不是一言堂,有想法就要说出来!以后记住了!”方涥这样的训斥,其实是在点醒两个营长,同时也是告诉其他的将领,此次排兵布阵存在很大的问题。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个营长身上,又打量着翦牛翦象二人,大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侦察兵,大军到了地方,都没有派出去,直到开完会,才派出!这么样打仗,若是大军全部进了敌人的包围圈,或者是陷阱里,再派出侦察兵,还有用吗?!从兵营出发,到了地方才组织站前会议,一路上,我们是行船,不是骑马,也不是徒步,有充足的时间召集军官议事,非要到了地方,才开会!通宵会议,你们这些军官,有谁不困乏的?!”
说到困乏,一个连长憋着哈欠,扬了扬脸。
他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全屋子的人都在看着他。
“好了,我长话短说,分兵两路是没有错,但问题是作战时间!战船的体积大,在旷阔河面上,很容易被发现,而且我们船只的速度,根本无法满足瞬息百里!你想达到就达到的速度,那是做梦!大白天,百艘战船行驶过来,幸好水贼里有蠢货,和你们打了一阵子,如果水贼聪明点,或者对方也是有将帅指挥的人,要么做好了充足的防备,要么早就已经开溜了!”
战船的指挥是翦牛想出来,此刻低着头,那一张国字脸上,略带红韵。
翦象在一旁,也不好过,他知道,说完河面,就要轮到陆地了。
果然,方涥笑呵呵的走向他,“翦象,陆地的指挥是你负责,大白天钻山林,脚下的路可以看清楚,但敌人是不是也能把你们看清楚?!”
“回军长,水贼在芦苇丛里,未曾发现我们,我们的包围,没有漏掉一个!”翦象还有点骨气,敢和方涥理论。
不过,他的理论,并不是真相,“向南五里,那里有十几个逃跑的家伙,若是不信,一个排的士兵去,把尸体收回来看看,然后让水贼,给你们认认人,看看是不是从这里逃掉的!”
方涥的话语,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投来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不仅是翦象瞪大了眼珠子,翦老将军那些老家伙也是一样。
方涥看向翦老将军他们时,无奈的深呼吸一口气,想多啰嗦一下这些捣乱的老爷子,但想想,他们这一次出战,并非是军人,也不能外传出去,一旦被外人知道,治河兵营被弹劾,那是分分钟的事情,甚至弹劾的奏书,能把方涥给淹没。
再次扫视屋子里的人,方涥翻了白眼,“别不服气,此次的作战,如果要打分,你们能得到的分,会是负的!课堂里,很多战术战法,很多更加先进的统兵布阵,你们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寨子就在这里,两个营的士兵,一营攻,二营守!一轮过后,互相调换!给我看看,你们到底学了什么!”
“是!”全体军官集体回了一声。
方涥走到翦牛翦象面前,“你们俩平时学的也很卖力,但你们被老传统束缚了,现在的作战演习,你们就在后方看着,陪好老爷子。”
“啊?!”翦牛翦象蒙了,翦老将军他们也猛然站起身,还想再说什么,就看到方涥一双冷眼看了过来。
“诸位夫子,你们此次擅自参战,过一把瘾,给大军招惹的麻烦,看看你们的衣袍,不用我多说了吧!军事不是儿戏,若是对面是敌军,是一群虎狼之师,你们冒充将领,呼喝士兵乱冲,陷入淤泥地里,不仅会害死你们,还会陪进去更多无辜的士卒!过把瘾,知足吧!”
方涥的话语,尽量说的不是多么难听,可军中之事,岂有运气可言?这次的水贼,真是一群窝囊废,但下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