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儿点头,“翡翠说本来一开始大太太是死活都不愿意一个人掏的,但是不知道后来姑奶奶跟大太太说了什么,大太太的态度就变了,听说大太太送姑奶奶出院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隐忍”
隐忍?
锦桐眉头又拧了几分,据她了解,大太太可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人,那件事,苏锦绣跟朱嫣然都有错,那一万三千两,如果有人跟大太太平摊,她绝不会一个人全掏,但是大太太就是全掏了,不仅全掏了,还容忍了姑奶奶。
直觉告诉锦桐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姑奶奶跟大太太说了什么竟然让大太太隐忍了?
大太太肯定有把柄捏在姑奶奶手里,而且是很大的把柄。
锦桐放下手中的针线,她还记得前世大太太跟姑奶奶相处得还算融洽,她并没有听说过两人有过像今天这样的争吵。
不过,前世她现在还在玉泉庵,后来又一心挂在楚翌身上,或许大太太和姑奶奶前世有过矛盾,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锦桐伸了伸懒腰,爬上床准备小憩。
抱着长长的大红抱枕,锦桐满心好奇,姑奶奶究竟捏着大太太什么把柄让大太太不得不隐忍她?
能够让大太太乖乖听话的把柄,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
锦桐的心跟猫挠似的,特别想将大太太和姑奶奶身上的秘密挖出来。
迷迷糊糊中,锦桐慢慢地沉睡了下去。
栖霞院
屋子里一片狼藉,姑奶奶来了院子一趟,大太太受了气,此时正在摔东西泄愤。
韦妈妈在一旁相劝,“太太,您别气坏了身子”
“那件事那件事,又是那件事!她只要一有不顺心的,就会拿当年那件事威胁我!”
大太太又摔了一套青花翡翠茶具,这才坐在贵妃榻上喘着粗气。
韦妈妈赶紧取来新的茶具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大太太望着茶盏,睚眦欲裂,一甩手,茶盏又被她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韦妈妈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道姑奶奶是从哪里得知当年那事是我们做的,这么大的把柄,她当然有恃无恐了”
大太太拳头攥紧,冷静下来后,她道:“你确定当年知道的那些人都死了?”
韦妈妈点头,“我亲眼看着她们咽气的,不可能还有活口留下来”
大太太眼神阴鸷,闪过一丝杀气,“苏薇这个贱人,迟早会让她也永远闭嘴!”
韦妈妈道:“今年那些铺子庄子收成都不好,这两次总共搭进去了一万六千多两,咱们手头上的银票不多了”
大太太又气得发抖,她损失了一万六千两,锦桐就有一万六千两进账!
“吃进去的钱她也得吐出来,让铃兰去找那丫鬟”
......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每日早上去飞鹤院给老夫人请安,其余的时间,锦桐都在屋子里做针线。
而苏逸轩,每天雷打不动,上完夫子的课,用过了午膳就跑来听梅院,或看书,或者在院子里练吹箫。
苏逸轩很聪慧,仅仅几天的时间,萧声就从魔音灌耳到现在听着还算勉强动听。
琥珀在屋子里收拾,听到外边院子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乐声,她嘟了嘟嘴,道:“耳朵总算是解放了”
淡芝捂嘴笑,“才三天时间,三少爷就有这么大的进步,真厉害”
锦桐看了她们一眼,勾了勾唇,低头继续绣针线。
翌日,就是大太太生辰的日子。
由于这个月又是侯爷高升又是苏逸骏婚宴的,侯府已经两次大招宾客了,若是再摆宴席,御史台就该弹劾侯府奢靡了,故今年大太太生辰并没有大办,只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家宴。
一大早,锦桐先去了飞鹤院给老夫人请安,然后才带着她给大太太准备的生辰礼物,她亲手绣的屏风去栖霞院给大太太送礼。
重生后,锦桐跟大太太就疏远了不少,连续坑了大太太一万多两后,两人的关系更是进一步恶化。
不过这都是暗地里的,明面上,锦桐并没有与大太太撕破脸。
只是当大太太见到锦桐送给她的生辰礼物竟只是一个屏风时,她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苏锦绣见琥珀手里捧着的屏风,立刻就开口道:“大姐姐,你就只给母亲准备了一个屏风?”
不是说好了送十二个金铸寿字吗?
锦桐掀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而后望着大太太笑道:“母亲,这是我亲手绣的,上面有三十三个寿字,正好对上今年是母亲三十三岁的生辰”
大太太根本不屑于锦桐亲手绣的屏风,她以为锦桐会又送她一个金铸寿字的!
不得不说,大太太有些太天真了,暗地里锦桐已经跟她们母女俩撕破脸了好么,又怎么可能还会准备金铸的寿字给她当生辰礼物,锦桐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会被她们骗的大姑娘了。
大太太收下了屏风,皮笑肉不笑道:“锦桐有心了”
苏锦绣气噘着嘴,她还想着即使母亲损失了一万多两,但是生辰的时候大姐姐送一个金铸的寿字,这些钱就回来一半了,没想到锦桐竟然不送金寿字了,只送了一个屏风。
屏风有个屁用!母亲又不缺屏风。
“大姐姐的绣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今儿母亲收了三个屏风,就属大姐姐的屏风最漂亮”
一个三字,苏锦绣故意咬得很重。
注意,这句话的重点不在锦桐的绣活变好,而在大太太今天收了三个屏风。
言外之意就是